沈贵妃似乎是有些反应不过来,还愣愣地坐在黄思然的床上。直到皇上真的走到她面前了,她才好像终于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皇上,这贱人陷害于我,她这是要害我啊,您一定要性信我”,此时的贵妃珍珠点翠步摇掉在地上,头发有些凌乱掉在额前,鲜艳的鹅黄织锦百褶拖地裙也因刚才扑向轩辕赋而踩上了鞋印字,实在是有些狼狈。
轩辕赋皱眉看着脚下扯着自己袍子下摆的贵妃,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在自己心目中千娇百媚,虽有些嚣张却识大体的女人
心狠如蛇蝎,模样也狼狈不已,实在是有些不堪。自己怎么会宠这样一个女人这么多年,枉自己还自诩聪慧识人,轩辕赋心里竟对自己有些懊恼。
“害你刚才难道不是你自己说的,你看着朕,黄荣华的事当真与你没有一点关系”
沈盈眉眼中一闪而过的迟疑没有逃过轩辕赋的眼睛,这也让轩辕赋真正的对她失望了。本来看她刚才苦苦哀求,想到多年的情分以为她可能有什么隐情,可是没想到直到最后她还是在说谎。
“纪规传,给朕拟旨,沈氏心肠歹毒,迫害后宫妃嫔,欺上瞒下,实在不堪贵妃之位,降为昭仪”
其实一个被害的黄荣华实在不足以让轩辕赋做出这样的决定,毕竟沈盈眉才是他宠了好几年的女人,就在他心中的地位来说,自然是沈盈眉要高得多。只是期望越高,失望也就越大,一朝之间一直在自己面前娇柔小意的女子真是面目竟是这个样子,真是让轩辕赋气极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轩辕赋有多么喜爱贵妃,只是自负如他,忍受不了自己被欺瞒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发觉。又想起那朵被沈盈眉放在床头已是恩宠的青天莲,更是觉得自己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愈发怒不可言。
可以说沈盈眉有些作茧自缚,以前在轩辕赋面前表现得有多么喜爱依赖他,现在轩辕赋就觉得她有多么虚伪。以前的种种温柔小意如今竟是都成了她落得如此下场的最好的理由。
看见床上还躺着一个自己不过宠了几天就给自己弄出个死胎来添晦气的女人,轩辕赋不由更加厌烦,一个个儿的都如此不省心。
突然间,一双带着些凉意却柔若无骨的手悄悄地握住了他的,轩辕赋转身,只见叶汐墨正咬着下唇看着自己。那模样,有刚刚没有来得及掩饰的掉的吃惊,更多的还是对他的心疼。
轩辕赋心里比刚才好受多了,起码宫里的女子,还有一个这样的她。又有些后悔,就不应该带她来这儿,如此干净的女子,何曾知道世间还有这样歹毒虚伪的人,这样肮脏龌龊的事!
坐在地上哭得妆都化开了的沈盈眉,见皇上根本就不想多看她一眼,反而温柔地握着叶汐墨的手,眼中划过一抹狠戾。逐渐冷静下来的她想到了皇上的性格,毕竟是当了皇上好几年的宠妃,立马闭上了嘴,她明白了现在愈是求情愈会让轩辕赋厌烦。
哼,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狐媚子以为她大势已去了么,竟敢当着她的面踩着她上位,沈盈眉心里狠狠地想到,并把叶汐墨列为除了皇后党之外最大的敌人了。提起皇后,更是让她咬碎银牙,若是现在都不知道这事儿是皇后策划的,她这几年在宫中也是白活了。
沈盈眉的表情变化都被叶汐墨看在眼里,心里一惊,看来她以后是要盯上自己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她被变成了昭仪可还是比自己大好几个等级,叶汐墨在被轩辕赋拉着走出梨香阁的时候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坐以待毙从来就不是她的性格,之前的两个月只的韬光养晦,不过让叶汐墨看清楚了一些这后宫的法则,就算要对付沈盈眉,也要徐徐图之才对。
出了梨香阁,没走几步,轩辕赋就发现还被自己握在手里的小手没有更暖一些反而更凉了,转头看着有些愣怔的叶汐墨,停了下来,“爱妃在想什么可是刚才吓到了”。
果真是帝王,刚才还可以对自己宠了几年的女人的歇斯底里充满厌恶,对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自己的女人不问不顾,转眼却能握着另一个女人的手叫爱妃。
叶汐墨突然有了些兔死狐悲的凄凉,然而现在可不是乱发感慨的时候。
握着轩辕赋的手稍加用力,叶汐墨抬起头,用有些发红的眼眶盯着轩辕赋,“阿赋,我永远都不会那样”
跟在后头的纪规传心里一突,“阿赋”、“我”这都是些什么称呼,这位叶婕妤可真是敢叫啊,心里也跟着忐忑,毕竟在皇上身边做事跟着这些小主受到些波及是很正常的。
轩辕赋也是一愣,“阿赋”,好像上次她睡着的时候梦中也是这么称呼自己的吧。而且,她这是在安慰自己,并且向自己作保证真是个傻的,不过不得不说,果真是让人心情愉悦了不少。
“嗯,朕自是知你”,轩辕赋刚才还冷着的脸,又摆出了那副平时面对爱妃深情款款的表情。
叶汐墨随着轩辕赋又回到了月桂阁,轩辕赋破天荒的要在月桂阁吃晚膳。说起来也很奇怪,轩辕赋虽然常在后宫留宿,但基本上不会在哪一宫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