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蓉蓉心中一酸,对陶子师与陶祁再行了一礼,道:“外公舅舅放心,我一定会让那人血债血偿。”停一停,她又道:“两个小侄子……”
陶子师道:“他们还小,日后如何,老夫自有主张。”他的目光看向她,格外温和,“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陶蓉蓉来了一趟,最终一点忙也没有帮上就被劝回去了。只是心里面想着陶家这档子事,回去了之后,心里面也是闷闷的不舒服。
洛成原本就对她忽然出去表示不解,一路陪着她出了门又回来之后,见她依旧神色不快,心中一痛,将她抱在怀中,道:“若是心里面不舒坦,到时候抓到了人,让陛下判他凌迟处死可好?”
陶蓉蓉却贴在他胸前,闷闷道:“就算是凌迟处死了那人,又如何,死了的人终究是死了。”
洛成知道她一时钻了牛角尖,并不劝她,只是将她搂在怀里。陶蓉蓉在洛成怀中窝了许久,终于自己想通了,对着他一笑:“脚麻了吗?”
第二日洛成去上朝之后,陶蓉蓉就进了宫,去见青女史了。短短几日不见,青女史就憔悴许多,见了她勉强露出一个笑:“见过长公主殿下。”
陶蓉蓉扶了她起来,贴着她的耳朵道:“小姨,一定会为大表哥报仇的。”青女史只是一笑,拍拍她的手,并不说话。
陶蓉蓉知道这宫里头也不是什么适合聊天的地方,当下坐了,与青女史说起陶永安的继后人选这件事情来。
两人正说着,常妃忽地来了。
见了陶蓉蓉,她行了一礼,脸上含笑:“长公主殿下有些日子不来宫中了。”青女史对常妃行了一礼,与陶蓉蓉对视一眼,告辞离开。
常妃立刻就亲密地坐到陶蓉蓉身边去,对她道:“殿下入宫来从不来见臣妾,可是臣妾什么时候恶了长公主?”
陶蓉蓉故作惊讶,捂住嘴道:“常妃娘娘何出此言?本宫与常妃你素来虽说不太亲近,可也没有什么交恶的。常妃你这般说,可是被什么人挑拨了?”
常妃听了,脸上笑容就越发灿烂,道:“既然长公主这样说,臣妾心里面可就放心了。臣妾就怕,长公主殿下对臣妾不喜。说起来,前些时候,臣妾也对着长公主委实做了件错事。”她说起乞巧那一日的事,垂下眼帘道:“当日不觉得,如今想来,这般事到临头才去请人的事情,居然也没让长公主您拂袖而去,我就该欢天喜地了。”
她伸出手指,上面带着的指套尖尖地按在莹白的胸口,分外诱人。
她说起这件事,絮絮叨叨却一直没有停下来,从那天自己为什么想起来办酒宴,一直说起当时某个宫女说了什么,自己心里面是怎么想的,当时自己准备了什么东西……
陶蓉蓉都不知道,常妃居然是如此能说的人物。
她有过一点儿不耐烦,最后却又耐心听下去。她不确定,常妃是真的絮叨,还是,想通过这种絮叨对自己说些什么事。
一直说了许久,常妃都说得口干,拿了已经冷下来的茶喝了一口,一边让人换茶,她一边说:“哎呀,方才臣妾是不是太过絮叨了……”她居然还恰到好处地脸红了,让陶蓉蓉越发觉得,她也许只是真的絮叨。
这边的事情说到陶永安那里,他不由失笑。陶蓉蓉坐在他面前,嗔道:“哥哥不帮我分析分析也就算了,还在这里笑话我。”
陶永安道:“朕说过,常妃是个蠢人。”他对她眨眨眼:“所以,朕才宠着她。”
陶蓉蓉立刻就明白了,问陶永安:“既然如此,那皇兄当时为何没有将那背后之人揪出来?”
陶永安道:“留着她,免得打草惊蛇。”陶蓉蓉能接受这个说法,心里面却依旧觉得不是太舒服。陶永安见了她这副模样,很是想伸出手去摸摸她的头:“这些事,不要想太多。”
陶蓉蓉勉强点了点头,看着陶永安,忽地就露出狡黠笑意:“哥哥可想过,自己要娶一个什么样的继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