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不曾有事,已经拿了人入宫去了。下人们伤了几个,苏大管事已经让人好生养着,又送了伤病钱给那几人家中。”
陶蓉蓉拍了拍胸,玉指纤纤落在红衣上,显出几分惊心的美。“如此便好。”说罢,她又吩咐了下去,今日跟着过去的人人人都发了红包来安抚。又让府上的人借着乞巧的名头热闹起来,总算是将府上的不安气氛消减了许多。
等这些办完了之后,回头看着秋心连衣衫都汗湿了,陶蓉蓉连忙让她也下去歇着了。她自己坐在窗前,让秋意取了笔墨过来,在桌案上铺开了纸,将最初怀疑宁氏开始的事都细细写了下来。
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自己写的东西,确认无有遗漏,她方才丢了笔,洗了手之后,将已经吹干的纸摊在那里,对着它凝神思索,宁氏对自己不满,到底是背后有人算计,还是纯粹的宁氏对自己有意见。
到了下午,陶蓉蓉午睡起来,秋萍捧了帖子,满脸疑惑进门来,对陶蓉蓉道:“殿下,宫中传了消息,今日有晚宴,请公主殿下也去。”
陶蓉蓉问了洛成尚未回来,又问那帖子是谁派过来的。听得是常妃,当年的常贵嫔送来的帖子之后,不由挑眉,笑道:“看起来,今儿晚上说不得有一场好戏了。”
说罢,也不对秋萍解释什么,让她去开了箱子,将衣裳铺了一床,懒懒地选衣裳配首饰。秋萍见她似乎有意拖延,也不问为什么,只是耐心在丫鬟捧了衣裳之后,取了首饰道陶蓉蓉面前,让她看看可是相配。
洛成与陶永安虽说是去审人,却也不可能由着陛下与国公爷自己动手。当下已经有人上来,将那些人上上下下都清理了一遍,不管是口中头发或者是其他什么地方藏着的东西都剥得干干净净,又洗过了澡之后,才裹了衣裳送到两人面前来。
一个下午战战兢兢地审问下来,却并没有问出多少事情来,不外乎洛成已经知道的——那些人是胡人,被洛成当初一阵冲杀杀了许多人,如今纵然是归顺了本朝,依旧是心不甘情不愿,故而其中有些格外桀骜不驯的,就过来做了这样的勾当。
陶永安带着洛成出了门,脸上神色冷峻,道:“真当朕是傻子吗?这些胡人,若是身后没有人帮忙,如何能这般顺畅地到了京城。这样的人数,若是不惊动地方,也是怪事了。”
洛成跟在陶永安身后听着他的自语,却并不说什么,心中委实庆幸。若非陶蓉蓉对那宁氏多关注了一些,如今自己只怕难辞其咎。
两人回了宫室,陶永安坐了,又让人取了椅子过来给洛成坐了,问:“你可能猜到,这背后有什么勾当?”
洛成摇头表示自己不知。自从这件事发生之后,他已经想过许久,却怎么都想不到,什么人会在背后使这样的手段。
陶永安也并不期望他就能说出个什么来,想着这件事,心里面却只是觉得不舒坦。原本以为四海已经平定,却不曾想,连自己的妹妹都差点出了事。
若不是妹妹警醒,早早地做了局引人过来,如今真出了事,自己就算再惊怒也是无用。
正想着,忽地想起另一件事来,问道:“我记得,还走脱了一人?”说着的时候,他紧紧盯着洛成,却见洛成脸上只是微笑,道:“陛下放心,定然不会走脱。”
停一停,他道:“世间如蓉蓉那般决绝的女子不多,可是,总也有那么两个不走寻常路的。”陶永安顿时了然,微笑起来。
两人正说着这件事,外边内侍忽地在小步进来,尖声道:“殿下,常妃娘娘求见。”
洛成正要回避,陶永安一挥手,让他留在那里。洛成就只好低下头去,就听一阵玉石玲珑相击的声音由远及近,风中传来隐隐的香味,有人缓步走了进来,娇声叫着陛下,盈盈下拜。
“陛下,臣妾今日为乞巧节办酒,陛下答应过要去的。”她仿佛很是骄傲地说:“为着这个,臣妾还特意去请了长公主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