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意味着后宅之中再无宁日。”
抬眼看一眼陶蓉蓉,见她似乎笑吟吟的并无生气的迹象,李齐氏咬牙又道:“若是并无公主殿下插手,小妇人最终闹不过夫君,让那宁家女入了门,也不过是个妾,就算是夫君再宠爱,小妇人也有法子护住自己,慢慢地磋磨着,总有法子让后宅平静。可若是殿下一发话,她入了门,有公主殿下撑腰,小妇人就当真再无立锥之地了。”
陶蓉蓉听着她的这些话,见她说完之后,脸上也是惶惶,顿时知道她今日当真是鼓足了勇气来说这些话的,说完了之后,只怕如今心中也后悔不已。
念及此,陶蓉蓉不由莞尔,笑道:“明白了。”她微微地笑,凝神去看那李齐氏,转动着手上的手镯子,道:“只是,本宫可没想过,要给那宁家女撑什么腰。”
她对着李齐氏招了招手,看着后者惶恐不安地上前,笑道:“既然你怕闹出事来,本宫不妨也和你说一说。那宁家女,是前朝贵女,本宫已然派人去探查,只怕不是发配到边疆的,就是罪奴的身份带到边疆去了。”
“你若是担心那宁家女入了门你拿捏不住,本宫就许诺了你,等那宁家女入了你门,本宫就将她的卖身契送到你的手上。”
“若是这般你还拿捏不住,”陶蓉蓉微微地勾了勾嘴角,“那本宫就觉得,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听了陶蓉蓉这句话,李齐氏顿时大喜,给陶蓉蓉磕了个头,连声说着谢谢。
李家的长辈却面色不快,见到事情往这种方向发展去了,心里面委实不安。当即就有人想着,既然公主是个好说话的,事情似乎也有旁的转圜余地,大着胆子上前道:“殿下此举,小的不服。”
陶蓉蓉凝神看着自己的手指,觉得颜色似乎已经有些退了,脸上却是分毫不显,只是平淡问道:“哦?有什么不服呢?”
那人当即就脱口而出,李家二郎若是纳了一个奴籍的女子,还有了孩子,日后只怕仕途上有所不顺:“殿下就算是为了二郎媳妇考虑,也不该毁了二郎的前途才是。”
陶蓉蓉听完,忽地冷笑了一声:“李二郎有什么前途呢?那宁家女,可是国公爷在边疆收下的下人。李二郎连国公府的下人都敢一句话都不说地就动,还让人找到了国公府上来,做事这么不瞻前顾后的,日后还有什么前途?”
她淡淡的一眼扫过,让李家一众人顿时噤若寒蝉,不敢说话了。
陶蓉蓉这才觉得心里面舒坦了一点,对着李齐氏点点头:“你是个胆子大的,日后若是得空,到国公府上来陪我说说话。”
李齐氏顿时喜上眉梢,连声地应着,送了陶蓉蓉出去。李家一干人等送了陶蓉蓉出去,回到府中顿时唉声叹气。李家二郎也是李家寄予厚望的一个子弟,如今就为了这么一个女人,算得上是废了。
只是想起李齐氏好歹得了长公主殿下的青眼,心里面顿时悲喜交加,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陶蓉蓉回了国公府,将这件事对洛成说了,洛成顿时哭笑不得:“你怎么闹了这么一出?”陶蓉蓉嗔道:“难道我做得不对?”
“不过是个妾,随便找个由头塞进去也就是了,何必多此一举。”洛成并不在意,只是颇为那李家二郎可惜了一下。
陶蓉蓉冷笑道:“我可没闹着非要他纳了宁家女,又让她生孩子。若是一碗药灌下去,也不过是与奴籍女子混到一起,也不算什么大事,过上两年,谁还会翻旧事不成?”她似笑非笑瞥洛成一眼,道:“你不就是这样打算的?可惜了,那李家人不领情呢。一来就说着要生下孩子。”
洛成见她生气,当即不再说这个话题,免得真的让陶蓉蓉和自己闹起来。
李家二郎被放出来,听说了这件事,脸上略有些失望,只是听得能纳了自己心爱的女子,却又将这些事都放在脑后了。李齐氏见了李二郎的反应,也并不生气,早就知道自家夫君是个不上进的,如今不过是换了个不上进的理由罢了。
洛成办成了这件事,就将监视着那院子的人撤了回来,不再盯着了。李二郎当天就过去了,抱着那宁小娘子赔罪不迭,说了自己的歉意,又说了自己的安排。木已成舟,那宁家小娘子也不得不认了,定了日子就准备入李家门去。
进入李家之前,李齐氏去一趟,见了那宁小娘子头上的那花钿,当即冷笑:“宁氏你当真不是什么人派来针对二郎的?你是什么身份,也能穿金戴银的?你头上那花钿,二郎是不知道,送了你,你也就真敢往头上戴?”
说罢,让人上前夺了宁小娘子身上的首饰,给她换了布衣荆钗,见她容色看上去都黯淡许多,顿时心里面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