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想说什么,只是说了一个字,就被身后宫女一指头点出,消了声。
陶蓉蓉的视线漫不经心地从她身上扫过,落在了江听云身上。她到现在还是不明白,江听云那该死的自信到底是因为是什么原因。
江听云在卫国侯请罪的时候,一直忧伤地看着陶永安,等卫国侯的声音一落,她就道:“陛下,我是为了你才做这些事的,你不高兴吗?”
就连一直有所预料的洛成,都忍不住呆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一眼陶蓉蓉。后者此时已经面沉如水,盯着江听云的视线仿佛在下刀子。
陶永安的脸也拉了下来:“来人,堵上她的嘴。”江听云立刻就叫了起来:“陛下,我心慕于你啊,我是为了你,才想借着她们来试一试怎么才能引起陛下您的注意。”
“就连……”她的话被堵回了口中,从她的视线来看,俨然是准备说出张美人的事情了。陶蓉蓉见状松了一口气,就听陶永安冷冷地宣布,日后他不想在京中见到江听云。
卫国侯悲切地磕头认罪,同时按下了卫国侯夫人。
等到这夫妻两人带着江听云离开,陶蓉蓉才上前对陶永安笑道:“皇兄魅力无边,就连那等小丫头都为你倾心了。”
陶永安瞪了她一眼,道:“那等蛇蝎心肠的黄毛丫头,朕可不敢生受。”兄妹两人对视,都笑了起来。
乔阳倒是有些不平,对陶永安道:“陛下,还留着那丫头的命做什么,就该直接一碗药下去了事。”
陶蓉蓉笑道:“信国公真是气性大。不过,皇兄也不曾说过,要留她一命不是?只是若为了一个小丫头去下旨实在是小题大做,不如让那卫国侯夫妇自己解决为妙。”
乔阳这才露出满意神色,歉意道:“是我想左了,陛下莫怪。”
陶永安指着他一笑,对洛成与乔阳两人道:“这件事,倒是朕连累你们两人了。”两人同声说不敢。
看了乔阳一眼,洛成忽地说:“这件事发生了也好,至少京城里大家都知道了,信国公是个不解风情的。光溜溜的美人送到床上都被丢了出来,日后想来也不会有人用这种招数来往他身上使了。”
乔阳听他这样说,顿觉非常有道理,哈哈笑着拍了拍洛成的肩膀,笑道:“被你这么一说,倒好像是好事了。不过也有点道理。”
洛成低头,抬头却见陶永安对着自己危险地一笑,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正猜着自己刚才那句话到底哪里说错了,陶永安背后被迫消音的张美人却站了出来,脸色苍白地下拜:“陛下赎罪。”
陶永安面无表情道:“你有何罪?”
洛成与乔阳两人连忙说告辞,陶蓉蓉倒是犹豫了一下,留了下来。陶永安看了她一眼,问:“蓉蓉有话要说?”
陶蓉蓉上前,对他道:“皇兄,张美人伤了身子,很那再有孕了。”张美人惊愕地看陶蓉蓉一眼,又低下头去。
陶永安不动声色,点头道:“朕知道了。”陶蓉蓉这才松一口气,退了出来。
出宫门的时候,等在那里的不仅有洛成,还有卫国侯夫人。
见她出来,卫国侯夫人当先跪下了:“殿下,求您看在平日里与听云交好的份上,为听云说说情吧。她是我的小女儿,平日里放在心尖上疼的,又怎么会……”
陶蓉蓉摇了摇头,叹道:“皇兄对她已经足够宽容,给她留了足够的体面了。”
洛成在一旁道:“江夫人想来还是觉得,今日之事是有人在陷害自己的女儿了?”卫国侯夫人默默垂泪,却并不反驳,俨然默认。
陶蓉蓉一见就越发心灰意冷,叹了一声,上了马车,探出头对洛成道:“快些回去吧。晚来天寒,你也不要在外面多待了。”
洛成含笑应是,目送了她离开之后,方才对一直呆呆跪在那里的卫国侯夫人道:“你家的好女儿,一算计就算计到别人一生,当真是心如蛇蝎。”
卫国侯夫人尖叫:“你们都是诬蔑!”洛成冷笑,同样上了车离开。
卫国侯夫人的丫鬟中就有人上前,小声劝慰,被一巴掌打在脸上,顿时沉默了下去。卫国侯夫人在那里站了一会儿,平静了片刻之后,方才转身离开,坐回了自家马车。
回到卫国侯府,府中已经一片喧闹。卫国侯正对着江听云大发雷霆,见卫国侯夫人回来,带着一丝期望上前,道:“如何?”
见卫国侯夫人摇头,他不由露出一丝绝望来,跌坐在椅子上,道:“今后完了,陛下心中,只怕我江家日后再无可能更进一步。”
卫国侯夫人咬牙道:“今日之事,错不在听云。”
“你这妇人!”卫国侯顿时跳了起来,指着卫国侯夫人大怒道,“陛下金口玉言,如今你再大放厥词,是要葬送我一府吗?”
说罢,他看了地上软成一团,只顾着喃喃自语“为什么与说好的不一样”的江听云,咬牙道:“罢了,就送她上路吧。”
他的长媳面露不忍,却什么都没说。长子面现挣扎,最后狠心说:“父亲,就让我来送妹妹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