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着他的毛衣,一如从前每次向她耍赖的样子,难得的卖萌可爱,清澈快乐的眼神总能悄然融化他冰冷的心。
可想到刚才她冰冷的话,申启哲的心就像刀割似的疼,他现在是四面树敌,里外不是人,在父母那里,他很不孝,在任言心里呢,他又算什么?!
申启哲眯了眯眼睛,酒精在冷风的作用下持续发挥着作用,脑袋仿佛要裂开似的疼,他一狠心,冷冷地问:“不是说各走各路,互不相干吗?为什么现在又跑来关心我?”
申启哲的声音不大,透着浓浓的酒意,舌头有些僵硬,但吐出来的字确是字字清晰,每个字都像子弹似的直直地击中任言。
任言扯着他毛衣的手黯然垂下,稳了稳心神,用冷漠掩饰住脸上的担忧,“你现在喝醉了,不能开车,不仅对你自己危险,对路上的行人也是不负责任,请你……遵守交通规则,现在酒驾查得很严。”
任言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她自己都觉得说出的话很没有说服力,让她心里发虚。但她依然表现得义正言辞,她说的没错啊,每个守法公民都该遵守不醉酒驾车。
申启哲讥嘲地冷笑两声,在深冬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凄凉。他侧首看着任言白皙娟秀的脸庞,微微勾了勾嘴角,牵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任言,你现在是在普及交通守则吗?”
对于申启哲的讥笑,任言绷着脸,避开他灼然的目光,“你是从我家走得,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承担不起。你额头的伤口还是清理下吧,不然会感染的。”
任言刚才去给父亲没药的时候,顺便买了些家里常备的创可贴,纱布,消毒水,感冒药之之类的,正好派上用场。
车内局促的空间内,弥漫着淡淡的熟悉的气息,申启哲打开车内灯光,微微颔首,侧坐在靠椅上,一只胳膊搭在方向盘上,看着任言拿出刚才买的消毒水用棉球细细地给他擦洗额头上的伤口。
他额头处的伤口有5厘米长,血肉模糊,看着不像很深的伤口,但是一直往外渗出血,看着让人心悸害怕。任言捏着棉球的手不禁一抖,不安地说:“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老是出血也不是办法。”
申启哲的嘴角微不可见地隐过一丝笑意,他看着她担忧害怕的样子,秀气的眉毛微微皱着,绯红的嘴唇微抿,亮晶晶的眸子仿佛蒙了层水雾似的,这是她不开心时常有的表情。
申启哲握住她拿着酒精棉球的手,缓缓地从额头挪到胸前,低垂双眸,深深地凝视着被他紧紧握着的手,大拇指习惯性地摩挲着她细腻白皙的手背。
任言的眼眶一阵酸胀的感觉,心里筑起的牢固壁垒在这一刻儿不知不觉被柔情悄然淹没。她抬起头,不让泪水落下来,狠下心将手从他掌中抽出来,脸上重新戴上冰冷的面具。
申启哲缓缓收起空了的手心,紧紧握成拳,心里仿佛被人挖了一个大洞,没有任何遮蔽物,任由寒风呼啸而过,冷得彻骨。
“把你的手机给我?”任言打算给杨助理打电话,让杨助理来接他,送他去医院。
申启哲一怔,抬眸看她一眼,什么也没问,拿出手机递给她。
任言接过手机打开,惊讶地发现里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申启哲的号码,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的信息。
看着任言脸上疑惑的神情,申启哲淡淡地说:“还给你的。”
任言想起来了,韩云生日那晚,两人争执的时候,申启哲把她的手机摔坏了。
任言将手机放到他手里,冷冷地说:“我不需要。”
“为什么你从来不接受我送给你的东西?”申启哲问,至从两人在一起以来,她从来没有要过他的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