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弯着,叫:“申总。”
申启哲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目光直直地盯着申董事长,冷冷地下达逐客令,“你们先出去。”
惶恐伫立的高官们闻声仿若被大赦般,纷纷鱼贯而出,最后一个走出去的人细心地诚惶诚恐地轻轻带上了房门。
申董事长脸上的法令纹深深地往下弯着,带动着满腹的怒气不满,胳膊搭在老板椅的把手上,望着儿子质问:“启哲,你想干嘛?谁让你连门都不敲进来的,你妈她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没教你吗?”
申启哲冷笑一声,英俊的脸上透着恨意,“对于一个从小就没爸爸的人来说,能健康长大已是万幸了,你还是别要求那么高了。你根本没资格指责我妈,如果我是当年的韩云,我宁愿把儿子掐死,也不愿意给你白白养大儿子,最后连最基本的妻子身份都没有。”
申董事长搭在把手上的手紧紧地握成拳,衰老的脸上因愤怒涨得满面潮红,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作为一个父亲,他确实不合格,除了金钱,他没给予他任何父爱。
对韩云这个他曾经深爱过的女人,他说不上是爱还是恨?或者说他恨爱上她的自己,才导致结发妻子跳楼身亡,留下年幼体弱多病的儿子申启辉。他这些年故意冷淡韩云,对她们母子的事情不闻不问,借此减轻自己内心的愧疚。
他以为他在赎罪,却不知又在伤害另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和亲人。他曾经想过如果韩云在美国遇到合适的男人,他会成全她,让她有机会做一个完整的女人,合法的妻子。
他没想到韩云对他始终不离不弃,即使一连好几年不去看他们母子,哪怕一个电话也吝啬给予,这个傻女人依旧等着他盼着他,甚至帮着他骗儿子说他们已经结婚。
申启哲从普林斯顿大学毕业以后,就职于华尔街最大的一家跨国证劵交易所。他凭借对金融证劵敏锐的洞察力,铤而走险的气魄,迅速成为华尔街最有前途的新秀。正在这时,在美国华尔街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的金融大战,经此一役,申启哲便一战成名。
就在这时,申明祥到了美国,希望申启哲回国管理天宇日化,毕竟这些祖业最后还是他的。可是令他意外的是,申启哲断然拒绝了他。
最后韩云对儿子说人老了,想落叶归根,一家人团圆,还说申明祥对她很好,早就跟她求婚了,两人已经偷偷领了结婚证。
为了母亲多年梦寐以求的幸福,申启哲只得退让,答应父亲回国经营天宇日化,但有一个条件,天宇日化所有的事情,他说了算,谁也不得干预,包括申明祥。
“你忘记了最初的承诺。”申启哲望着父亲,“天宇日化现在正是需要奋起疾飞的关键时刻儿,为什么叫停?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清泉之水不是我的最终目的,那只是引开其他公司竞争的第一步,我要研发的新产品才能最终使天宇日化立于不败之地。”
申明祥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手扶在额头上,静默了片刻儿,抬头说:“启哲,天宇集团最近几年连年亏损,可调用的资金暂时只有这么多,给启辉,就不能给你。”
申启哲不禁冷笑,无论什么时候,父亲看重偏袒的天枰永远不会滑到他这边。父亲已经说得如此明白****,没有再留下来交谈的理由。
申启哲转身向外走了一步,脚步顿住,缓缓回头,说:“申董事长,我真希望我不是你亲生的儿子。”
如果不是亲生的,至少他的心不会那么痛!
“启哲,跟Andy结婚吧,Andy拥有你需要的一切,李家的人脉,金钱,庞大的生意王国会帮助你早日成功,你又何必一再拒绝,让Andy伤心,又苦了自己。那个叫任言的女孩子根本配不上你,娶她进申家的门,你想都别想了。”申董事长对申启哲说。
申启哲眯了眯眼睛,似乎真的在考虑父亲的建议,沉默片刻儿,直直地问道:“这就是你当年抛弃我妈的原因吗?因为她对你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原来在你眼里,夫妻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怪不得到现在你还不给她一个应有的名分。”
申启哲痛心母亲的委屈,又无可奈何,只能说母亲这辈子爱了一个不值得爱的人!
申董事长布满皱纹的眼睛溢满愤怒和悲伤,腾地从老板椅里站了起来,用手指着申启哲,手指因激动微微颤抖着,却始终没说出一句话。
申启哲拉开房门,头也没回地走了出去,父亲怒视他的目光最终被关闭的房门阻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