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这个世上总有一些人的软肋是另一些人,武含春一直以为自己爱情上的软肋只是希宁一个男人,但是没想到何方出现得漫不经心还有点戏剧化,但是却最深的扎根了,她想逃,又无所遁形,想跑,又迈不开步子,想留,可是自惭形秽,于是百般折磨自己,就好像最初那段时间,何方跟她说的,为了胡灿菲,他也很难受,直到后来,了解了她诸多不堪入目的行为,他才渐渐释然,那武含春呢,释然了希宁,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释然这段孽缘。
或许希宁她都还没释然,只是暂时的放下了,因为六年之后的相逢,每次都那么错愕而世故,她还来不及仔细回味,所以她也不清楚,到底还有没有情,但是对何方,她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武含春在中午的时候接到了何方的电话,他奄奄一息的在电话里呼唤武含春的名字,给她后背喊得出来一层鸡皮疙瘩,她握着手机,“你要死啊?你没吃饭?”
何方一边点头一边有气无力的喊,“是,我快饿死了。”
“我叫外卖给你送了啊!你不会三十万都挥霍一空了吧?”
何方特别委屈的瘪嘴,“不是,我没要,我不吃。”
“为什么?”
“因为你不管我了,我就不吃!”
何方真的跟个孩子似的,语气也特别稚嫩,武含春闭上眼都无法和她最初认识的那个高冷总裁似的何方联想到一起,她叹口气,“你等我回去。”
黎艳艳早就走了,拿着她那俩红色宝马车的钥匙背着那个路易威登的包穿着香奈儿的衣服喷着倩碧的香水跑了,谁知道她又是趁着那个老男人出差不在的时候找哪个小白脸共度良宵了,就像她早晨起来对着镜子化妆的时候自言自语的叹息,“哎,那么美好的良辰美景,我竟然跟一个老剩女一起度过的,太可惜了,我得赶紧补回来。”
武含春把衣服穿好拿起来包,然后给黎艳艳发了一条信息,转身出了屋锁好门,然后飞快的跑下楼,拦了一辆出租车,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马路一马平川的也挺好走的,二十分钟不到她就飞回了大舅的家,推开门看见何方坐在沙发上,不是在电话里装可怜,他整个人都感觉特别萎靡不振的。
“喂,你怎么这样了,才一天一夜啊,你怎么都要死了一样?”
武含春把包随意的扔在地上,走过去俯身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手赶紧挪开,“你发烧了?你自己生病了你不知道么?”
何方委屈的睁开眼瘪瘪嘴,“怪不得我不想吃饭也睡不着觉,原来我发烧了啊。”
武含春气得浑身都发抖,“你到底跟谁置气呢?你自己身子你开玩笑?”
何方勉强艰难的坐起来,“你还不是跟我置气,你为什么不回来住?我都跟你解释好了,我和胡灿菲什么都没做,我还怎么发誓你才肯信我?”
“我说了我信你,但是我想出去清静两天不行么,你这次没跟她做,下次她还来死缠烂打呢,我不想碍事!我只是你室友,我没权利看现场直播吧?”
何方竟然眼睛都红了,他看着武含春,嘴唇白得吓人,“我说了,你要是不回来,我就不吃,谁来也没用!我也不看病,我死了得了,我何方跟你非亲非故的,我死了也没人心疼我,在乎我,我就写遗书,说我自杀的,不会牵连你,我爸不认我,我妈也不喜欢我,我就是多余的,我自己一个人挺好的,让我自生自灭得了!”
何方说完又躺了下去,一张沙发也不够宽敞,他躺在上面都只能侧着身子,他朝着墙壁,背对着武含春,武含春心里疼了一下,她发现自己好像对何方厉害不起来,即使她对希宁那么狠,也没办法把那种心态移植到何方身上,她只要看见他就忍不住缴械投降了,武含春也纳闷儿,一向不温柔的自己,怎么一见到何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呢,她很不喜欢这样卑微顺从的感觉,好像自己的喜怒哀乐都不能被自己的思维主宰一样,可是她有克制不住,就好像现在,她看着何方这么奄奄一息的,比她自己难受还难受。
她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何方的后背,他固执的动了一下身子,没说话也没再回头看她,武含春叹口气,声音轻细得一度让她以为都不是自己发出来的声音,“何方,你听话,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不要,让我自生自灭吧,你走吧,别管我,你走了一天一夜,你不也没管我么,连电话都没来,要不是我刚才给你打过去,我现在死了你不也不知道么,你就还当自己不知道好了,你走吧,我不连累你。”
武含春气得打了他一下,“你再闹?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我错了行么,我不该抛下你不管,我下不为例成么,你先起来,我带你去医院,你再这样我生气了啊!”
何方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武含春以为自己的语气硬了他不高兴了,她就压了压,强颜一丝欢笑,“我说,我带你去医院。”
“不对!前面那句!你不该怎么样,你下次不怎么样?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武含春翻了个白眼,原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