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滚了,你感觉怎么样?”
丁茂灿嗝了一下,“我感觉怎么样?又不是我滚的,我哪知道啊?你感觉怎么样?”
武含春咳嗽了一声,“还行吧,没怎么仔细感受,我喝多了,哎哟你不知道,我都自责一上午了,你说我怎么还喝多了呢,我要早知道有滚床单这么一回事儿,我绝对不会喝多的,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儿啊,我感觉昨天连天公都作美,你说那星星多美轮美奂的,那月光多么清冷唯美啊,哎呦,我怎么还煽情上了呢,不知道到底什么滋味儿的,你还不知道么,我已经多少年没滚床单了,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希宁的身上……”
丁茂灿咬牙切齿的,眼睛都冒绿光,“当你说这些的时候,能不能顾及一下我的感受?我也很久没滚过了。”
“你不是一直没滚过么?”
武含春有点惊愕,“你大一不就喜欢黎艳艳么,那时候你多大?十九?到现在,十一年了,你不都追求黎艳艳贼心不死么?还有,我记得大一时候你跟黎艳艳在校园晚会上表白,后来你跟黎艳艳说什么来着,在食堂里……哦对了,你说你没有过一个女人,你希望黎艳艳是你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更是一生中的惟一一个,啧啧,老处男?三十岁的老处男?”
丁茂灿不只是眼睛,连眉毛都绿了,武含春忽然想到了一个词儿——绿巨人。
“你他妈满脑子都是滚床单有意思么?啊!”
丁茂灿终于憋出来这么一句话,“我是老处男,你不是老处女么?你跟何方昨天夜里不是第一次?武含春,还有男人看上你邀请你脱了衣服共舞?”
武含春还没说话呢,丁茂灿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你说,你跟希宁滚床单?你什么意思,说清楚,六年前……武含春!你瞒着我们早就把第一夜给出去了,还是希宁那个混蛋?”
武含春没等丁茂灿给自己抓住审问,她趁丁茂灿迷迷糊糊的时候转身撒丫子就飞了,直到过了两条马路才稍微松了口气,果然,滚床单有风险,脱衣服需谨慎。
武含春沮丧的往车站的方向走,白白跑了两站,这两快钱花得实在冤枉,还不知道何方现在在哪儿呢,回家了么,还是找哪个女人去住了,找胡灿菲?旧爱重温旧梦的话,不只是有地儿住了,还有床单滚了,男人都不傻,这么何乐而不为的事儿,不做都是二百五。
可是心里怎么有点别扭呢,嗯,很别扭,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似的,说不出来的难受,何方,这个小白脸子有什么好,虽然不像丁茂灿说的中看不中用吧,何方属于既中看又中用的男人,但是正因为如此,女人也不傻,现在几个清纯玉女啊,娱乐界打着清纯招牌私下干婊 子的事儿有的是,她觉得女人不管多大岁数,下至几岁的,上至几十岁的,估计对何方都没什么抵抗力吧。
她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兜里的手机嘟嘟响了起来,她掏出来一看,忍不住蹙眉,竟然是吴利群,她咬着牙想象一下有什么事儿,这个抠门神,莫非是打算把之前那几年自己的工资也要回去?
“喂?”
“哎哟哎呦你轻点别打了,哎呦哎呦,小春儿!你听见我说话了么!”
武含春被那边哎呦哎呦嘶吼声吓得毛骨悚然头皮发麻,半天才磕磕巴巴的说,“吴、吴总,我听见了,你在哪儿啊?”
“我在办公室,公司里,快点你来一下,带着家伙什啊!哎呦,等会儿你他妈别撒泼了!”
武含春放下电话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才那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好像还有女人哭哭啼啼的怒骂声?这是什么情况?
不过也来不及多想了,武含春老远就看见自己要坐的公交来了,一辆正好到家,一辆正好停在公司门口,虽然吴利群当时毫不犹豫的派遣给自己那么艰难的任务还念完经打和尚,但是毕竟也跟了他那么多年,这点上下级的情分还是有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要是在别的地方,武含春也就真没准见死不救了,因为她经过昨天和何方滚床单的一夜,才发现其实活着很美好,要是死了的话,就连以后骗何方喝多了上床的机会都没有了,可是刚才在电话里吴利群说他在公司办公室,武含春觉得既然这样的话,就出不了什么大事儿,她就算去了帮不上什么忙,好歹也得看看热闹吧,男人和女人的戏码,尤其还是花花公子和哭哭啼啼的女人的戏码,都错不了,绝对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