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来得太过紧急,夏侯夫人还没有来得及分析形势,正在犹豫,谢浩远避过致命的一剑,忽然飞身一把夺过卿儿,挟在腋下,长宁公主见卿儿被夺走,急道:“卿儿,快跟姑姑走,姑姑保护你!”
卿儿因为害怕大哭起来,谢浩远一边抵挡箭矢,一边一剑挥过,长宁公主急忙收回双手,若不是收得及时,她的一双玉臂已经被砍断,夏侯夫人怒道:“谢浩远,你要干什么?”
谢浩远抱着卿儿,顾不了太多,只得左右躲避,百姓太多,援军行动受阻,又有刺客杀了过来,他只得全力抵挡,忙碌之中点了卿儿的睡穴,一番厮杀之后,忽然听到铁靴阵阵,大批皇城侍卫已经赶来,回首看去,早已经不见了夏侯夫人和长宁公主的影子!
夏侯夫人跟着长宁一路后撤,忽然觉得不对,这路越走越狭窄,已经没有听到后面的喊杀声了,脚步顿住,“停下,我看援兵应该到了,我们不用跑了!”
还没等长宁公主回答,夏侯夫人就脖子一阵剧痛,眼前一黑,立时晕了过去!
一刻之后,京城戒严,靖江王爷急急赶来,见到谢浩远抱着睡着的卿儿,问道:“夏侯夫人呢?”
谢浩远道:“不见了!”
靖江王爷手指捏得咔咔响,“还是来迟一步!”
谢浩远道:“王爷不必自责,微臣看是夏侯夫人太过信任长宁公主!”
靖江王爷脸色阴沉,寒声道:“传本王的命令,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务必救出夏侯夫人,务必抓住长宁公主!”
“是!”左右铿锵应道!
“照他们行动的速度,微臣担心现在应该已经出城了!”谢浩远看着那条深不见底的长长巷道,这是早已经设计好的退路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侯夫人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四周一片黑暗,不知道身处何方,嗓子干哑涩然,“来人!”
外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快去禀报主子,她醒了!”
大概是为了防止她逃跑,双手双脚都被捆住,夏侯夫人长这么大,生于豪门,嫁与豪门,还从来没有遭受过这种非人的待遇,借着昏暗的光线,看清楚这是一间狭小的囚室,心知被人掳了来,四处看了看,居然没有看到长宁的影子,那长宁在哪里?
衣裳上面尚有未干涸血迹,夏侯夫人只觉阴冷恐惧,逼迫自己镇定下来,回想起这一切,此刻已经骗不了自己,这一切都是精心设计好的,长宁先是骗她出门,带上卿儿和骥儿,可是偏偏不巧,骥儿不舒服,所以只带上了卿儿,然后挑在人多的地方下手,她的侍卫虽多,可是百姓更多,行动不便,而刺客们却是见人就砍,没有顾虑,然后长宁把她骗到这个地方,落入了敌人的圈套!
此刻,她的心无比悲凉,曾经不是没有人和她说过长宁公主恐是别有用心,劝她多留个心,不要全心信任,却被她斥为一派胡言,有谁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不但没有怀疑长宁,还因谏言之人妖言惑众,将其重罚,发话再有此番言论者,严惩不贷!
她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直到现在才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元帅不喜欢长宁,阿砚也不喜欢长宁,唐诗更不喜欢长宁,只有她一个人喜欢这个白眼狼,胸中的怒气缓缓升腾起来,仅有的一丝安慰是卿儿被谢浩远救走了,骥儿留在府中了,只要留在府中,他们就是安全的,她这个祖母总算没有连累心爱的孙子孙女!
外面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夏侯夫人艰难地挺起身子,看向那脚步声来源处。
一个全身黑衣的人,站在面前,居高临下,看不清面貌,但是夏侯夫人肯定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冷冷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本夫人?”
黑衣人发出一声极为难听的笑声,“在下是什么人根本不重要,一直听说夫人高义,今日得见,果然名门风范,想请夫人帮我们一个忙?”
“什么忙?”
“跟我们去海门关走一趟,见见你的丈夫和宝贝儿子!”
“休想!”夏侯夫人充满恼意地看着他,无非是用她来威胁元帅和阿砚,终于明白,为什么长宁还要带上卿儿和骥儿了?家眷自是越多越好,忽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唐诗数日之前出门了,现在在哪里,会不会也落入了敌手?
“这恐怕由不得夫人了!”他淡淡一笑!
夏侯夫人怒视着他,“无耻!”
“无耻?”他也不生气,反道:“夫人且放宽心,在见到你的丈夫和儿子之前,我们不但不会把你怎么样,还会好生款待!”
夏侯夫人忽道:“我要见长宁!”
“你以为这里是你夏侯府,一切都由你说了算?”他嘲讽道。
夏侯夫人道:“不然的话,我咬舌自尽,你们费尽心机抓到的也是个死人,毫无价值,你自己想清楚!”
黑衣人凝视夏侯夫人半晌,终于长叹一声,“好吧,见过公主之后我们就该启程了,我提醒夫人,别想耍什么花样,我手中的刀可是不认人的!”
一会的功夫,长宁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