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元帅声音淡淡,却有不容置喙的威严,“护送长宁公主回宫!”
“是!”
夏侯夫人听得目瞪口呆,语无伦次,不敢置信,“你…你…”
夏侯元帅拂袖转身,“你要尊重阿砚的意思,更要尊重公主的意思!”
夏侯夫人终于缓过劲来,高声道:“我哪里有不尊重唐诗的意思?她是阿砚的正妻,育有卿儿和骥儿,又深得阿砚宠爱,她的位置已经无人可以撼动,我看长宁对阿砚的感情可能还超过唐诗,长宁也是一国公主,如今也不过是留在阿砚身边做个二夫人,她都没有半句怨言,面对这份情谊,阿砚还真能无动于衷?”
夏侯元帅忽然叹道:“这件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夏侯夫人眉目一凝,“什么意思?”
夏侯元帅答非所问,声音沉沉,“你不用担心,没有人会抢走阿砚,你也不用庸人自扰地去把阿砚抢回来!”
夏侯夫人一愣,脸色极其不自然,“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忽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还有一个惊恐的声音,“夫人,不好了,长宁公主晕过去了!”
夏侯夫人顾不得和丈夫争吵了,急忙去往长宁公主的寝居养伤之处!
夏侯夫人面色焦急,“公主早上还好好的,现在怎么会晕过去呢?”
太医惶恐道:“微臣也不知,可能是失血过多,伤情不稳,还是需要多加调养!”
在数名太医的全力救治下,长宁公主终于幽幽醒转,夏侯夫人急道:“长宁,你怎么样?”
长宁公主挣扎起身,夏侯夫人急忙前去扶起她,长宁虚弱道:“夫人,我没事,我出来的时间够久了,我想回宫了!”
夏侯夫人阻拦道:“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万一出去吹了风怎么办?你失了那么多血,必须要好好休养!”
长宁公主喟然笑道:“我知道夫人关心我,疼爱我,可这府里终究不是我的家,我长期住在这里,终究有所不便!”
夏侯夫人道:“你如今不该想这么多,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府里大小事务都是我做主,有我在,你就安安心心地呆在府里,把府里当成自己家一样!”
“夫人,少夫人来了!”有婢女进来禀报道。
夏侯夫人脸色一沉,刚才的慈祥消失得无影无踪,“让她进来!”
唐诗一入内就看到了母女般慈孝的场面,婉声道:“原来娘也在?”
夏侯夫人道:“长宁公主住在府中,你要多来看望,不可怠慢!”
哪知唐诗没有像以前一样恭敬有加,只是淡淡道:“长宁公主自有娘照顾,我怕自己粗手笨脚,不但没帮上忙,反而影响了公主养伤,故而不敢前来打扰,刚才听说公主晕过去了,特来看望,既然公主已经无碍,那我就放心了,告辞了!”
“站住!”夏侯夫人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长宁是我们夏侯府的恩人,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长宁公主见势不妙,忙道:“夫人不要生气,都是长宁的错,长宁在这里,惹得少夫人不高兴了!”
唐诗缓缓转身,“我不觉得我的态度有什么问题,我还有事,要先去忙了,娘就好好陪伴公主吧,我怕我留在这里会惹人厌烦!”
“你…?”夏侯夫人想不到唐诗今日的态度竟然如此强硬,怒不可遏,她仗着阿砚的宠爱竟然在府中无法无天?
“都是长宁不好,请夫人恩准,长宁这就回宫!”长宁公主的声音非常及时地响了起来!
唐诗看向长宁公主,不冷不热道:“娘说的对,公主是我们夏侯府的大恩人,夏侯府虽不及公主寝宫豪华精美,可在这里养伤也别有一番景致,再说,宫中伺候的都是些粗手笨脚的奴才,怎么也不及娘贴心,为了公主的伤势早日复原,公主还是留下吧!”
面对今天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的唐诗,夏侯夫人手指颤抖,气得差点说出来话,霍然站起身,“唐诗,你是堂堂夏侯府的少夫人,凡事要有大家气度,容人雅量,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成何体统?”
长宁起身,拉住夏侯夫人的衣袖,哀求道:“夫人切勿生气,伤了身子!”
“少将军到!”一句禀报终止了所有的争吵!
唐诗咬唇不语,神色倔强,夏侯夫人满脸怒色,长宁小心翼翼,神情哀伤,夏侯砚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
夏侯夫人立即先发制人,“阿砚,你看看这府里都闹成什么样子了?有些人都开始目无尊长了!”
夏侯砚的目光飘过唐诗,对娘的怒意视而不见,淡淡道:“公主是千金之躯,尚云英未嫁,清誉攸关,夏侯府毕竟和公主非亲非故,怎能长期留在夏侯府养伤?娘若是真为公主好,就应该保护她的清誉,早日送回宫中!”
夏侯夫人想不到在这样的情景下,阿砚居然不给自己面子,公然维护唐诗,勃然大怒,“你们……你们都给我出去!”
当天晚上,长宁公主不顾夏侯夫人的百般挽留,不顾病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