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事从未对别人说过,她的心愿很简单,只是想找一个不因爹爹权势而真心喜欢她的男子,身为名门千金,固守着这样一份执着,在别人眼中是很可笑的,这个要求看似质朴容易,可是对她这个丞相千金来说却难于上青天,因为一般人很难把一个女人和她的家族彻底分开,爹爹的权势让她最容易接触到大夏最高贵的世家公子们,可也是她追求纯美爱情的最大阻碍。
可是面对谢浩远,她会把不为外人道的心事和盘托出,她知道他不会嘲笑她,他虽然始终面带吊儿郎当的笑容,可是眼中却无丝毫嘲讽之意,这让孟时雨感到心安,感到被尊重,感到被信任!
她是很奇怪为什么他一直没有成亲,他的年龄在京城世家公子中可不算小了,他表妹夏侯少夫人孩子都有了,他却始终孤身一人,她也问过他,他说他喜欢一个人逍遥的生活,还半真半假地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信了,这般潇洒的公子,眉目间全是不羁之色,何等快意,何等自在?
她对他的表妹夏侯少夫人也的确充满好奇,一个出身卑微的女子是如何获得第一高门少主的青睐的?也常常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谢浩远聪明过人,本着全了她的心愿的好心,替她正式引荐了少夫人,让她有什么问题可以当面问少夫人,也为她自己的爱情搭桥铺路!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在这场酒席上,她竟然得到了谢浩远要成亲的消息,面对这样一个事实,她是如此地介意,如此的难过,她明白,她怕是喜欢上谢浩远这个阳光男子了!
他们都不告诉她那个即将成为谢浩远夫人的女子是谁,孟时雨呆呆地坐在窗前,心中倍感失落,以后谢浩远怕是没时间陪她喝酒,陪她聊天,陪她风花雪月了。
虽然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家女子有这种福气,可以和这样的男子相伴一生?可如今她的婚事是丞相府高度关注的事情,她岂能大大咧咧地向人打听谢浩远要娶谁?不是纯粹惹人怀疑吗?
不过幸好,娘一向疼她,她的有些心事也愿意与娘分享,这难过的时候,也只能去找找娘诉说了,谢浩远这个时候必定在准备成亲事宜,是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来倾听她心中的忧伤与失落了!“娘,你在干什么?”
孟时雨一到娘这边,就看到她手上正拿着各种各样的帖子在验看,好奇问道。
孟夫人见女儿来了,笑道:“这都是媒人送来的几家公子的生辰贴,我帮你看看谁家公子和你的生辰八字相合!”
孟时雨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在娘身边坐下,一言不发。
孟夫人觉得很奇怪,以前时雨最反感她做这些事情,不是扭头而去,就是生闷气,可今天却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孟夫人以为女儿担心父母直接就给她做主了,解释道:“放心,娘只是先帮你把把关,做个初选,等选到合适的,还必须经过你的同意才行,你是爹娘最小的女儿,你爹都答应你了,娘不会委屈你的!”
孟时雨依然不说话,孟夫人以为她还在生气,将手中庚贴递给她看,“你看这个是张府送来的庚贴,这个张公子不错,出身名门,文采风流,听说人也长得俊秀,改天娘把他召到府中给你看看…”
孟时雨现在满脑子都是谢浩远到底要迎娶谁的事情,哪有心思管这些什么公子?不耐烦地庚贴全部推开,“娘,别看了,我没心思!”
孟夫人一愣,“今天是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
孟时雨摇摇头,就是不说话,孟夫人从未见过女儿这副模样,急了,“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时雨本就是心情郁闷,才来找娘的,此时面对娘关切的眼神,支支吾吾道:“娘,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知女莫若母,孟夫人一听女儿这样问,知道终于有男子入了女儿的法眼了,万分高兴,笑道:“那就是你很喜欢和他在一起,离开的时候很盼望再见到他,分别之后又会时时刻刻想着他,看到他就很开心,见到他与别的女人在一起就会难过,大致就是这样了!”
孟时雨是她的小女儿,几个姐姐都嫁出去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这个小女儿也格外娇宠一些,疼爱得更多,婚姻大事上,父母还是在某种程度上尊重她个人的意思,当然了,这是在一定的前提下,因为能入丞相府提亲的,不是相当人家的公子,就不要来自讨没趣了!
孟时雨默然,娘说的这些似乎和她一一吻合,难道她真的喜欢上谢浩远了?
孟夫人喜不自胜,“看来我们的时雨春心萌动了,快告诉娘,是谁家公子有这个福气啊?”
孟时雨见娘如此惊喜,心情更加晦暗,黯然道:“他要成亲了!”
一切发生得这样突然和意外,孟夫人甚至来不及反应,讶然道:“要成亲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无论娘怎么问,孟时雨就是不肯说了,他们又不是两情相悦,她甚至都不知道谢浩远的心思,目前充其量只是她一个人的一厢情愿,这样的事情,叫她如何说得出口?
见到女儿这样的反应,孟夫人以为碰到了让时雨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