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其中一个可以稳稳当当登上后位,否则完全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她们每个人都只有三成多一点的几率,若是最后没有争后成功,就是为她人做嫁衣裳,她们都不是傻瓜,绝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
“皇后死后,三贵妃始终相争不下,虽然郦沉鱼略胜一筹,不过依然不可能是她!”
“因为郦沉鱼非常担心我们夏侯府干预皇上立后一事,这就说明她对登上后位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而且,当时她在冷宫,自身尚且难保,能不能出冷宫都是个问题,又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所以杀了皇后的人,并不是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但同时有这种能力,又有这种胆量的,就只剩下一个人了,皇上!”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夏侯元帅终于开口。
“很简单,皇后死后,钦天监测算天命,说因康亲王爷变乱,皇城杀戮太重,所以触犯上天,降下责罚,先是一国太后,后是一国皇后,相继薨逝,皇上为免上天降下更大的灾祸,只得停止杀戮的步伐,改为赦免,这样一来,很多被康亲王爷牵连的人就逃过了致命的杀机,皇上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说到这里,夏侯砚原本温润的声音渐渐变得肃然,“这看似自然而然的一切,背后的操控者都是皇上,皇上深谙权谋之道,不露丝毫痕迹,一切水到渠成,顺理成章,若不是阿诗看出皇后死因可疑,我也不会怀疑到皇上身上去!”
他俊美的五官沐浴在淡淡的暗影中,如利剑出鞘,又温润如玉,一般人根本看不出静藏于表面下暗藏的深流涌动。
夏侯元帅浓眉微皱,声音无波,“有道理!”
夏侯砚又道:“皇上是玩弄权术的高手,他利用康亲王爷的变乱大肆排除异己,之所以没有动过我们夏侯府,是因为我们救驾有功,天下皆知,现在并不是动我们的时候,若不是我们,现在坐上龙椅的已经是康亲王爷了!”
“既然康亲王爷的夺位没有成功,皇上就必定会将这个机会利用到极致,先让这些被牵连的人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家族遭受重挫,然后又皇恩浩荡,大肆赦免,这些人在生与死的边境走了一遭,一脚踏进了鬼门关,现在谁不会对皇上死心塌地,忠心耿耿?皇上的这一招玩得果然绝妙!”
“所以他将该杀的人杀了之后,就改变了战略,与其杀了他们,不如收为己用,可计划虽好,还需要一个完美无瑕的导火索才能实施,因为是谋逆之罪,按律要株连九族,想要大肆赦免,总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这个理由,必须是重量级的,重到让人无法反驳,心服口服!”
夏侯元帅神色肃穆,面容冷毅,薄唇抿成一线。
夏侯砚继续道:“病入膏肓的皇后就成了最好的导火索,皇上表面上担忧,暗中却早已决定,等到时机差不多成熟,就授命毒死了皇后!”
“皇后死后,所有近身服侍内侍及宫人,还有太医院医治先皇后皆以伺候不力被赐死,若不是皇后死因可疑,又岂会急急忙忙灭口?”
夏侯元帅沉吟良久,缓缓道:“只怕康亲王爷变乱初始,皇上就下了决心要除去景焕了,他害怕景焕会成为下一个康亲王爷!”
夏侯砚轻笑道:“当然,有的时候我真的很佩服皇上,刚捡回一条命没多久,心中就有了新的全盘计划!”
夏侯元帅的脸难得的有了一丝松动,淡淡道:“皇上今日在金銮殿上,又提起了立后一事!”
“皇上还是想立丽贵妃为后?”夏侯砚问道。
夏侯元帅轻轻颔首,“是啊!”
夏侯砚忽然一笑,“我知道皇上在打什么主意,丽贵妃自以为将皇上的心思摸得清清楚楚,实则她们全都是皇上的棋子,都在不知不觉中走入了皇上的棋局!”
“孟丞相是皇上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在朝堂门生不少,可是想压制我们夏侯府,力量尚有不足,还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帮手,所以皇上早就想立丽贵妃为后,提拔郦尚书,壮大郦家的权势,让孟丞相和郦尚书联手,和我们夏侯府形成制约之势,皇上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夏侯府当成景焕一派的了,想当然地以为我们一定会背叛皇上,所以他必须这么做,遏制夏侯府,才是他最终的目的,也是最重要的目的,所有的人都在这盘棋局里!”
夏侯元帅微微一笑,这些年阿砚的目光越发练达,一眼可以看穿事情的本质。
夏侯砚沉吟道:“父亲,那我们要不要让皇上如愿?”以夏侯府的权势,想要阻止皇上立郦沉鱼为后并不是难事,不知父亲可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