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唐诗听的心中酸涩,忽然抓着他的手,正色道:“若你不想娶长宁公主,我可以帮你!”
谢浩远看着唐诗,半晌无言,目光变化莫测,忽然朗声笑道:“我为什么不想娶她?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长宁公主虽不及你国色天香,可也貌美如花,自有一股风流之态,再说了,一个女人嫁人之前喜欢过别的男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都不介意,你还介意什么?比起那些暗恋夏侯砚的女孩子,长宁公主也算敢爱敢恨,我觉得挺好的啊!”
唐诗斜斜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道:“你觉得好就好,又不是我要和她过一辈子!”
谢浩远煞有介事道:“我真的觉得长宁公主挺不错的,婚姻大事,说不准的,般配的婚姻未必幸福,不般配的婚姻也未必一定不幸福,主要看个人的造化,我这个人运气一向不错,我宁愿赌一赌!”
看他眉飞色舞的模样,唐诗忽然心下一涩,缄默不语!
谢浩远看着唐诗黯然的脸,知道他言不由衷的话骗不了她,可是有些话只能停留在心中,对自己说,但凡婚姻,总要有所图,有的人是因为爱,有的人是因为爱之外的东西,既然不能因为爱而娶一个女人,身上背负着谢家的责任,就只能把目光投向能为家族带来荣誉的婚姻,也为心爱之人拔除一直虎视眈眈的情敌!
唐诗的话不知道是对他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你别高兴得太早,这件事也未必一定能成,太后薨逝,长宁公主有丧期要守,民间丧期是三年,皇家虽未必一定要恪守这个规矩,但至少也要守一年的,皇上更不会在这个时候赐婚,一年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谁又知道呢?”
谢浩远不语,忽道:“那我还要再打一年的光棍,老天,你想玩死我啊?不带这么耍我的!”
唐诗扑哧一笑,嘱咐他好好养伤,起身告辞,离开谢家的时候,回望映在碧树从中若隐若现的府邸,或许浩远哥哥说的真有道理,姻缘之事,谁也不能确定!
自从康亲王爷反叛的消息传来之后,步青云就在府中惶惶不可终日,京中血雨腥风,每天都有甲胄佩剑身着朱红服色的公人到处抓人,虽然还没有查到他头上,可是照这样查下去,只怕也是迟早的事情!
楚兰馨自然知晓青云曾经为康亲王爷办过事,康亲王爷谋逆牵连甚广,只要和康亲王爷扯上关系,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抄家灭门?
自从康亲王爷兵变逼宫之后,京畿城门每天都有重兵把守,想要举家逃走谈何容易?
步青云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公人一日未上门,就心存一丝侥幸,他和康亲王都是私下接触,从来没有公然来往过,这件事情应该不会有人知晓吧!
可是他也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别的不说,有一个聪明至极的人是绝对知情的,谢浩远。
听说谢浩远因为救驾有功,被官升一级,此时的步青云,已经顾不上去嫉妒谢浩远了,心中默念,如果有来世,一定要习得一身武艺,文武双全,进可攻,退可守!
现在他最担心的是谢浩远会向大理寺告他发,如果这样的话,步家就要从京城名册上彻底抹去了,如今的步家不过是个普通官吏之家,那些比步家有权势得多的家族,因为牵连到康亲王爷谋逆之案,被抄家灭门,步青云看的触目惊心!
步夫人和步老爷自然看出了儿子的异常,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之后,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现在谁不知道和康亲王爷扯上关系,就等同于上了阎王爷的死亡名单?
问题是现在埋怨自己儿子糊涂已经来不及了,赶紧想办法才是正经!
步夫人心急如焚,安慰自己道:“不知者无罪,我们青云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帮康亲王爷做事,只当是为皇上做事,原本就不应该受惩罚,不如我们主动去大理寺说清楚,总比别人查到我们头上强!”
步老爷怒道:“糊涂!宫闱谋逆之案,只要牵扯到的人必死无疑,谁管你是不是知情的?”步老爷到底是在官场混迹多年的人物,深知对皇上来说,谋逆之案无论如何也不会网开一面,动摇根基的事情放到谁头上也不会视若等闲!
“那该怎么办啊?”步夫人哭出声,整天听到谁谁谁又被抓走了的消息,原以为不关自己的事,现在才知道,冰冷长剑早已横亘在头上,不知道哪天就会落下!
步老爷沉思许久,下定了决心,“唯今之计,只有去求夏侯少夫人了,馨儿,你准备准备!”
楚兰馨双眼红肿,拼命摇头,“只怕阿诗姐姐不肯出面!”以她对唐诗的了解,希望并不大!
步夫人也不乐观,步老爷一拍桌案,怒吼道:“那还要等什么,等着满门抄斩吗?”
步青云忽然出声,“爹娘,你们不用管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连累爹娘!”唐诗收到了爷爷的来信,说卿儿好得不得了,又长大了不少,极为可爱,他爱不释手,还让唐诗安安心心地呆在大夏国,抓紧时间给卿儿再添一个弟弟和妹妹,接卿儿的事情暂时不急,可以以后再说,唐诗看信看的无语,恨不得立即长出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