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徐将军等人都为少将军捏了一把汗,这个宸安候简直可恶到了极点,仗着是皇上的叔叔,在皇上面前的话极有分量!
谁知,夏侯砚根本没受他的威胁,反而冷冷道:“要是皇上知道侯爷心中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只怕侯爷才是性命难保吧!”
宸安候心中打了一个激灵,他的那点小心思,让夏侯砚看了出来,不过这也不能怪他,都这么大年纪了,实在不想折腾了,安安稳稳地享受着高官厚禄前呼后拥不是很好吗?就他这把老骨头,再去宫里折腾,虽然他不用冲锋陷阵,可也不能保证十拿九稳,指不定就被那支不长眼的箭给射到了,他怎舍得自己这尊贵之躯涉险?
夏侯砚见宸安候老眼昏花的眸光还在变化不定,手中的剑立即向他的脖子靠近了一分,“侯爷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如果耽搁下去的话,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宸安候虽然十分不悦,可是看到夏侯砚那张冷漠如冰的脸庞,他实在有些害怕,这些武人难以驾驭,手上又没个准头,他的命宝贵得很,不可能就这样葬送了,下定决心,先过了这个坎,再好好收拾他们!
他已经有了主意,咳嗽了两声,声音软了下来,“你先把剑放下,有话好好说!”
夏侯砚岿然不动,冷毅的眉峰不见半分减缓,“交出兵符!”
昨晚又歌姬美妾地闹了一整夜,今天几乎没有怎么睡觉,就面临这样的晴天霹雳,现在还被夏侯砚以命相威胁交出能调动兵马的兵符,宸安候本已老迈的身体哪里能经受这样接二连三的打击?好汉不吃眼前亏,忙对管家道:“快,快,快去书房把兵符拿来!”
很快,管家就匆匆忙忙捧着装有兵符的匣子出来了,不敢抬头看身上散发着冰寒之气的夏侯砚!
夏侯砚接过,手轻轻一动,就收回了剑,宸安候紧绷的身体忽然放松下来,就站立不稳,势倒在了地上,吓得宸安候府的人一阵惊叫之声,夏侯砚看也不看,声音漠然,“我们走!”
宸安候府的那些侍卫们见侯爷倒了下去,再看夏侯砚等人杀气腾腾的模样,也不敢轻易阻拦!
夏侯砚一出宸安候府,立即命徐将军去调出能调出的所有兵马,火速赶往禁宫救驾!
与此同时,唐诗匆匆来到谢府,叩响门环,开门的一看,满脸堆笑,“是表小姐,表小姐回来了,奴才马上去禀告夫人!”
唐诗摇摇头,“不用了,我是来找二公子的,二公子有没有在府中?”
“在,在,昨天才回来的!”下人忙不迭地点头!
唐诗让她的侍从们在门口等候,去往明正哥哥住处!
刚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浩远哥哥,他佯装惊呼,“哎呀,怪不得昨天晚上喜鹊一直在府里叫个不停,原来是公主大人大驾光临,我可真是望穿秋水啊,不过你貌似少了点什么东西,孩子呢?”看着唐诗倩丽的身形,身边又没有下人抱着孩子,他张大嘴巴,“不会没了吧?”一脸的惋惜,“谁叫你没事找事,都怀孕了还到处乱窜,现在好了吧…”
唐诗没心情和他调侃,急急忙忙拉住他,“快,让明正哥哥带着他的人去宫里救驾!”
谢浩远脸色瞬间沉了起来,收起了吊儿郎当之色,神色肃穆,“你说什么?”
唐诗只得压低了声音,“康亲王爷造反了,现在正带兵攻打宫禁!”
没等唐诗再说什么,谢浩远就立即道:“快去请二公子出来,说公主大人回来了,有紧急救驾的任务要做!”
唐诗真是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揶揄自己?
很快,一身甲胄的谢明正就步履匆匆地从寝居出来,双方见面,虽有很多话要说,但是都明白,没有太多时间了,唐诗言简意赅地说了事情的经过,谢明正浓眉一蹙,神色毅然,“你们听着,全待在府中,无论外界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宫廷政变,他担心的不仅仅是禁宫,连京城都会弥漫着腥风血雨之中!
谢明正要出去的那一刻,苏伊湄忽然追了出来,声音悲戚,“明正!”见明正这样异常,她放不下心来,跟在后面,居然听到了这样惊人的消息,明正要赶去救驾,岂不是危险重重?他是她孩子的父亲,是她的丈夫,哪个女人愿意自己的丈夫去趟这趟浑水?
谢明正脚步停顿了片刻,眼中有不舍之色一掠而过,“好好照顾孩子!”
虽是平淡的话语,听之却令人几欲泪下,此去宫中,谁胜谁败,又有谁知道?
唐诗心怀不忍,转过头去,却发现浩远哥哥也是一身甲胄出现在她面前,惊异出声,“浩远哥哥,你要干什么?”
谢浩远手中握着许久不见的尘封起来的佩剑,微微笑道:“护驾是每个臣子应尽的职责,我等食君之禄,自当分君之忧!”
唐诗啼笑皆非,夺下他手中的剑,“你胡闹什么?明正哥哥是军中将士,有责任护驾,可你不要忘了,你是文官,这个时候应该躲得远远的,你去凑什么热闹?”
谢浩远忽然正色看着唐诗,目光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