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道:“这是驿站,我带你回来,在这里养伤!”
唐诗一惊,“那你的军务呢?”他不是一直在前线吗?
他含笑捏了捏唐诗的鼻尖,“经此一役,南清军元气大伤,已经派人送上降书,这仗就要打完了,父亲怜你受伤,特命我留在驿站照顾你!”
唐诗脸上浮现愉悦微笑,躺在他怀里,“那会不会耽误你的事?”
“什么事也没你重要!”他的声音让唐诗心中泛起无边甜蜜,只要有他在身边,连身上受的伤都可以忽略不计,斜眉看他,“这么担心我,那为什么到第三天才来?为什么第一天不来?”
他的声音透着浓浓怜惜和遗憾,“易子墨一向为人狡诈,我担心就是如他所愿地撤军,他也不会轻易放了你,所以我必须暗中派人潜入敌军,伺机而动,查明关押你之地,首先保证你的安全,易子墨谨慎多疑,若我一开始就同意他的条件,他反而会起疑心,我原本是想利用他观望的这段时间把你救出来,可惜没能成功,还让你担惊受怕了这么久!”唐诗受伤养病的日子,夏侯砚不放心婢女照顾,一切亲力亲为,无微不至,爱人的陪伴是最好的良药,有他在身边,唐诗的身体恢复得很快,没过多久,就已经恢复如常,可是他依然不放心,依然坚持亲自照顾唐诗,他的爱妻!
正值春暖花开,连萧萧边塞都感受到了春天的气息,飞花片片,春意盎然中,一对璧人相依相拥,他看唐诗的眼神,有深爱,有怜惜,有轻轻的呵护,有温存的体贴。
唐诗坦然地享受着他的宠溺,撒娇道:“阿砚,我好久没听你弹琴了,今天我要你弹给我听!”
他温柔一笑,手指刮过唐诗小巧的鼻尖,“好啊!”
婢女搬出琴之后,悄然退下,空旷的院落只有唐诗和他两个人!
他修长漂亮的手轻抚琴弦,居然心有灵犀地弹起了与唐诗初见那日的《广陵散》!
唐诗静静微笑,谁能想到,这双如此漂亮的手不仅在沙场上无往不胜,所向披靡,还可以奏出仙乐袅袅?
琴声依然是那样醉人,那样悠远,唐诗沉醉在眼前的景象中,自己的夫君,白衣飘飘,美如冠玉,风华出尘。
原本一直在靖江王府等着他,云渺渺,水茫茫,征人归路许多长?此时却可以真切地看到他,真不知道应该不应该感谢易子墨?若不是他,自己现在还在靖江王府,痴痴等待夫君何时归?
琴声如歌,唐诗在他的琴声里回忆自己和他之间的点点滴滴,中间多少曲折,只有他们知晓!
不知什么时候,琴声已经停止了,唐诗还停留在琴声中没有走出来,他的琴声一向让人有绕梁三日,连绵不绝之感,直到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她已经被他抱在怀中,才醒转过来!
他的目光温柔而戏谑,“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常常弹给你听!”
唐诗许久不见阳光的脸上不禁出现了几抹羞红,语笑嫣然,“好!”
一派旖旎过后,唐诗梦里弥漫着漫天花雨…
三日之后,大军班师回朝,唐诗身为女眷,不便与大军同行,夏侯砚身为少将军,也须带兵,不能再陪着唐诗,为了防止再出什么意外,命上官嘉泽带领三百精兵保护少夫人回京!
再见到上官嘉泽,这个年轻的副将已经康复如初,唐诗对他微微一笑,以示自己的谢意!
面对唐诗的笑,上官嘉泽反而显得有几分局促不安,“少夫人过奖,这原本就是末将分内之事!”
历经月余,终于回到京城,大军行进速度很快,唐诗身为女眷,远远落在后面,待到唐诗一行回到京城,到达夏侯府之时,夏侯砚早已等候在恢弘府邸门口!
见唐诗车驾到来,夏侯砚疾步上前,替唐诗掀开车帘,向她伸出手,温柔含笑,“夫人,到家了!”
唐诗莞尔一笑,握住他的手,缓步走下马车,看见云姨和雅霜,还有一众婢女都在门口迎接,花团锦簇,见到唐诗,皆盈盈下拜,齐声道:“奴婢恭迎少夫人回府!”
唐诗啼笑皆非,她的回府仪式从来没有这样隆重过,夏侯砚牵住她的手,柔声道:“以后你会习惯的!”
云姨见到小姐,喜极而泣,“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唐诗微笑,示意自己无碍,夏侯砚带着唐诗去拜见娘!
夏侯夫人坐于正厅,最近这段时间,喜事连连,元帅和阿砚凯旋回京,她连日来的担忧总算放了下去,靖江王和倩然也一并回京,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今日神情不似往日那般严肃漠然!
夏侯砚偕同唐诗缓步上前,“娘,阿诗回来了!”
夏侯夫人轻轻颔首,忽然看到阿砚紧紧握着唐诗的手的时候,眼中掠过一道阴郁!
夏侯砚见到唐诗,心中欣悦,并没有注意,唐诗却是看的清楚,不宜在婆婆面前和阿砚表现得过分亲热,匆忙抽回了自己的手。
夏侯砚觉察之后,轩眉微皱,在他面前尚且如此,若他不在府中,娘对阿诗的态度可想而知!
夏侯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