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夫人带着优雅的微笑,眼睛却盯着谢夫人身后的位置,“谢夫人不必多礼,听闻你有一个外甥女,怎么今日没有带过来?”她早看见唐诗了,也曾细细打量过,她妹妹说的不错,确实美貌惊人,难怪吸引了阿砚的眼睛!
夏侯夫人地位十分尊崇,有很多命妇带着女儿过来拜见,她忙于寒暄,一时抽不了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唐诗居然不见了,夏侯夫人目光不着痕迹地飘过不远处的丛林,难道是去找阿砚了?
谢夫人十分不解夏侯夫人怎会对阿诗感兴趣,苏伊湄却深知内情,轻声道:“秉夫人,阿诗临时有些事情,所以出去了一会!”
夏侯夫人无所谓一笑,亲切对谢夫人道:“我府中事务繁忙,很久没出门了,不知外界事务,明正可还好?”
谢夫人受宠若惊,不知道为何夏侯夫人这样关心谢家的事情!
虽说夫君以前的确是夏侯元帅麾下的人,殉国之后,朝廷和夏侯元帅并没有忘记谢家,一直照顾有加,可是夏侯夫人这样亲切的慰问还是让她满心感动,“不敢有劳夫人,一切还好!”
夏侯夫人不着痕迹道:“听闻三公子在秋试中名列第七,恭喜夫人!”
谢夫人道:“多谢!”
“外甥女年龄也不小了吧?”
谢夫人道:“是,已经满了十七了!”阿诗的事情现在是她的一块心病,终于体会到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了,你在那里心急如焚,她在那里云淡风轻!
谢夫人现在无比后悔她手中的那道圣旨了,要是没有的话,婚事就不能由着她,直接让她和浩远成婚了算了,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婚姻大事,本来就应该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己做主的道理?
康亲王爷那么好的亲事都被她回绝了,她要是做主一辈子独身,难道也要由着她胡闹?现在年轻人的婚姻,哪个不是婚前互不认识,婚后却相敬如宾,恩爱情浓的?
“可曾定了人家?”夏侯夫人蹙眉芊芊,眸光沉沉凝视着谢夫人!谢夫人不知道夏侯夫人为什么如此关心阿诗,难道是想帮阿诗订户好人家?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微雨当年是名冠京城的美人,阿诗仅完全承袭了微雨的美貌,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容颜美丽,气质空灵,是美人中的美人,今日也确有很多不知情的贵妇过来打听阿诗到底许了人家没有?难道夏侯夫人也有这个心思?谢夫人连想都不会去想夏侯夫人的儿子,少将军,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谢夫人想到此,忙道:“还没有!”
相比婆婆的猜测,苏伊湄心底却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夏侯夫人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夏侯夫人微微一笑,开门见山,“如此甚好,我有一表外甥,出身官家,眉清目秀,为人旷达,才高八斗,远近闻名,尚未定亲,刚才见你外甥女,果真是红尘绝色,一时起了玉成一桩好事的心思,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谢夫人心下恍然,果然如此,按理说,高贵的夏侯夫人保媒,那是怎么也差不到哪里去的,要在平时,谢夫人必定一口应承,可是想到阿诗那个油盐不进的样子,连康亲王爷的提亲都拒之门外,夏侯夫人保的媒还能好过康亲王爷去?她陷入犹豫,左右为难,可是夏侯夫人的面子哪里能驳?
夏侯夫人紧紧地盯着谢夫人,不放过她脸上的表情,她需要判断谢夫人到底对这件事知情不知情,或者说,知情之后是什么态度?
面对夏侯夫人一片好意,谢夫人犹豫再三,觉得应该实话实说,为难道:“夫人美意,妾身感激于心,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夏侯夫人眼眸蓦然收紧,声音加重了几分,这是她能给的所有,其他的,想都不要想!
谢夫人见夏侯夫人脸上的笑意攸地消失不见,以为是自己连夏侯夫人保媒都敢拒绝,这般不识抬举,惹恼了夏侯夫人,忙道:“夫人有所不知,而是妾身外甥女的婚事,妾身想做主也做主不了!”
“哦?”夏侯夫人声音微扬,“到底怎么回事?”
谢夫人道:“不瞒夫人,她有一道皇上赐予的姻缘自主的圣旨,婚姻大事,除非她自己愿意,饶是妾身也不能僭越!”谢夫人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这件事夏侯夫人倒是不知道,和许嬷嬷对视一眼,“为什么她会有这道圣旨呢?”
谢夫人面对夏侯夫人不敢欺瞒,三言两语说清了事情的经过,夏侯夫人眼中掠过微微异色,立即想到了某种可能,唐诗摘到冰雪灵芝,阿砚这个幕后功臣只怕功不可没,阿砚居然瞒了她这么久,如果不是端淑太妃告诉她,还不知道他打算瞒她这个娘多久?
夏侯夫人的脸上染上几分寒意,不轻不重道:“这天底下,哪有婚姻大事女儿家自己做主的道理?依我看,女儿家还是温顺一点好!”知道了此事,她心底对唐诗越发反感,如此不知书达理,目无尊长的女孩子,以后还不无法无天?
谢夫人点头称是,“夫人教训的是!”其实她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婚姻大事本来就应该是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