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思豪被她这一掷,眉头皱成了川字。
“莫不是这北陵地区的百姓们,种一季的粮食吃一季?不对,应该是边种边吃,而且一个季节得到的粮食就在当季吃完。秋天收割,冬天就没粮。这话,说出来谁信?”
阴沁这话很直白,让大臣们面面相觑。
冯思豪也沉默了。
“皇后说得有理。冬天本就产粮不多,更有地方到了冬天便不出户。试问,他们之前种的粮都去哪儿了?”
羽夜凌接过阴沁的话,声音极其冷漠,看了众人一眼,又道:“据朕所之,北陵地区交税粮一年也不过是百石。正如皇后所说,怎么可能刚到十一月,便出现这样的情况?”
看着众人都不出声,羽夜凌站起来起到他们面前,见他们都低下了头,冷哼一声,“朕怕是有人暗中剥削百姓,让百姓多上粮税。”
“皇上明查!地方官员并无乱征粮食。臣掌管北陵多年,年年如此。臣也亲自前往看过,北陵的地势并非平原,且土地稀薄,全北陵能种植的土地只有百亩,收成也不好。实在是难以有成果!”
冯思豪弯着腰解释着。
阴沁听后,知道这可能是其中一个原因,但也不全然是。官官相护的道理她还是很清楚的。历来贪官清官都是成正比的,只是看你贪得精不精。
“就算是荒山也可开垦种地。不管是什么样土质的土,总有一种作物它是能长得茂盛的。至于收成不好这一说,就看你种的东西对不对。”
阴沁的话,让众大臣忍不住抬起了头。这个看起来尊贵高傲的女子,对于百姓种地之事似乎懂得不少。
“娘娘说得轻松。北陵地区并非其他地方,长年的气温和地势的问题,就算有再多的地,也不会丰收。”冯思豪毫不客气的反驳了阴沁的话。
阴沁冷冷的看着他,“好!就算你说的对。那本宫将北陵地区的百姓全部迁到其他地方可好?把北陵就荒着,从此,北定的北陵地区便空出来。”
阴沁的意思很明显,既然不行,那就不要。北定国地大物博,将北陵受灾严重地区的百姓分散到其他地区,她还不信治不了这个梗。
冯思豪身体一怔,随即道:“北陵占地为北定国的四分之一,其人口众多。若是迁走,那更是一个庞大的工程。况且,要替他们安置地方,又是一笔可观的银子。”
“只要能解决每年这个困境,一时的麻烦又算什么?至于银子的事,那就让诸位大臣去商议。在年前,将所有北陵地区受灾最严重的百姓全都迁走。这样,便一劳永逸。”
阴沁也不留情。她就要看看,这些个大臣到底在北陵百姓手中刮了多少油水。
羽夜凌听着阴沁与冯思豪的对峙,看到冯思豪一个老臣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真是大快人心。看到阴沁那神气的样子,他真想替她鼓掌叫好。
“此等大事,自然是要皇上批准同意。娘娘纵然是皇后,也不可逾矩。后宫不得干政,还请皇后娘娘自重。”
冯思豪提醒着阴沁的身份,企图将羽夜凌拉进来。
哪知羽夜凌来了句,“皇后等同于朕,皇后的旨意便是朕的旨意。皇后的话,便是朕所说的话。”
众大臣再惊,皇上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要与皇后一起为帝?不,似乎皇后的权力更多于皇上。这,岂不是逆天了吗?
“皇上,容臣说一句,后宫不得干政,这是自古不变的规矩。皇上这么纵容皇后管理朝政,这北定国,岂不沦落为邻国的笑柄?”
乔丞相虽然对阴沁的能力很认同,但他不认同一个女人掌管大权。这个时候,他不得不出来提醒皇上,这江山不能落到女人手里,也提醒着先皇们定下的规矩是不可废的。
对于这件事,所有的大臣心里的想法几乎一样。在冯思豪心中,早就把阴沁归为妖女一类。能有丞相出来说话,他更是底气十足。只要大臣们在这件事上齐心一致,阴沁就不能再过多的干涉朝政。有皇上一个人他们已经很难对付,何况再多一个聪明的女人。
阴沁淡淡的看了一眼乔子桥,这个大臣是够忠心,只是太过死板。眼睛轻轻的扫了一眼冯思豪,刚好看到他眼里那一闪而逝的算计。
这个冯思豪,现在对羽夜凌臣服,不知道心里到底是不是还向着羽洛君的。他可是羽洛君绝对的拥护者。
“北定是朕的,朕是皇后的,自然这天下也是皇后的。”羽夜凌扫了他们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了阴沁的身上。
阴沁听着这话,心里是满满的感动。他说他是她的,若不是地方不对,她真想掩嘴偷笑。
乔子桥愣了。皇上的这个逻辑,似乎天下都得以皇后为尊。这哪有女人做主的?简直是不可理喻!现在,他不得不重新审视阴沁。
过于干涉朝政的女人,绝对是野心不小的人。若她是真心为北定好,那便是好事。若是她还有不轨的心,只怕会成为祸国祸水,走上亡国之路。
羽夜凌在他们这些老臣看来,是看着羽夜凌长大的。他的性格桀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