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羽洛君并非是执意要送湘惜去和意,只是想借着此事让凌王放了王希然。毕竟王希然是心絮的表弟,也是太师的姨侄,况且,在朝廷之中,他还得多靠太师党压制住凌王党,若是这事办不好,他这皇帝当真是没有颜面了。
“可以不用惜儿,但是希望你放了王希然。朕会让太师亲自上门道歉。”终于,他松了口。
羽夜凌并没有领情,他皱了一下眉,“皇上难道是没有听明白吗?本王的爱妃受了委屈,本王决不放过。况且,他强抢民女,辱骂朝廷命官。条条大罪,发生之时,百姓围观,若是放过,皇上难道就不怕百姓不依?”
“你……”羽洛君气得哑口无言。他恨,恨自己拿羽夜凌没辄,他恨自己不能杀了羽夜凌。可是这一切,他都得忍着。
“其实本王早就跟太师说过,想要换王希然的命,就拿太师的命来换。本王不是没给太师机会,是太师舍不得的。”
这话,气得太后几人七窍生烟。就算太师夫人怎么疼爱侄儿,但也不至于会拿太师的命去换。这明显就是在刁难他们。
不过他们也算是明白了,羽夜凌守了这么多年,终于开始反弹。若是再将他逼紧的话,肯定后果会一发不可收拾。
看来,为了顾全大局,只能任由他处理。至于王希然,怕是真的保不住了。
羽夜凌见他们都不语,转身便走出了慈静宫,是个聪明人都知道,什么是轻什么是重,什么是利,什么是弊。
“表哥,可否听我说两句。”两人刚准备下阶梯,身后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阴沁两人回头,便看到刚刚在殿里还与她针锋相对气愤不已的柳心絮此时再次露出了她未嫁之前的模样。
这一声“表哥”让阴沁皱了下鼻子。她侧过头看了一眼羽夜凌,依旧是淡而无味。
“皇后娘娘这般叫本王,还真是让本王受宠若惊。”
嘲讽的语气,让柳心絮的身体一颤。
“表哥若还记得小时候的情分,请放了絮儿的表弟。絮儿在此谢过表哥了。”说着,便跪了下去。
阴沁没想到她竟然为了那个王希然做出了这样的举动,看来她柳府一家人真的很看中那个王希然。不由让她想到,太师这个所谓的姨侄,不会也是他的私生子吧。不然,也不会为了一个表亲如此大动干戈。
羽夜凌上前一步,却没有扶起她,“皇后娘娘这般是在做什么?你这样若是让其他宫人看到,可不好。本王记得与皇后娘娘的情分,但本王更在乎与沁儿的情分。”
“表哥真要如此无情?”柳心絮不死心的仰起头,眼里带着不可置信。
“是本王无情吗?”羽夜凌犀利的眸子一闪,让柳心絮无言相对。
说罢,便再次揽过阴沁。看也没看跪在地上的柳心絮一眼,大步离开。
看着他绝情的背影,柳心絮狠狠的咬下嘴唇,双手握紧。身后的小李子同样看着那离去的两个佳人背影,竟没有同情眼前落魄的皇后,反而钦佩起凌王凌王妃。
做奴才的,就算不喜哪个主子,但也得卑躬屈膝,他上前弯腰,轻声道:“娘娘,您快些起来吧。”
小李子的好意,柳心絮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从地上站起来,差点没站稳。小李子伸手刚碰到她的袖子,就被她一脚踢在他的身上。
“多事的奴才!”
“奴才该死,皇后娘娘恕罪!”小李子跪在地上,嘴里不住的请罪。柳心絮心里怒意像火烧,眼前这个奴才更让她气愤。再踢了他两脚泄了气才停下,这才转身离开。
小李子跪在地上,揉了揉被她踢的地方。做奴才的,主子高兴时赏你,主子不高兴的时候打你。这是命,想躲也躲不了的命。
站起来,再次看向刚刚从这里离开的一对璧人。
走在大理石铺的石阶上,一步步走向皇城门。阴沁回头看着那金碧辉煌的宫殿,她淡淡的说道:“平静的局面在今日被打破,接下来的日子只会更加汹涌难测。”
羽夜凌握着她的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报之。沁儿,不如让这个江山换个人座座?”
处死王希然是势在必行,羽夜凌只是让玄月出去监斩,此事已经闹得满城皆知,朝廷大臣也知道这是凌王与太师之间的战斗开始的引线。
皇宫,萧合宫。
林舒雅站在太后面前,面色平静。她知道太后来她宫中所为何事,只是太后不开口,她也不会自讨没趣。
“贵妃,你当日答应哀家的事,为何至今也不见你做出什么功绩?”
太后知道朝廷已经出现在前所为有的局面,从凌王执意要杀王希然开始,以前朝中大臣分得还不是那么明显,可是近两日,太师党和凌王党完全清晰浮出。
跟着凌王的大臣们大多都是老臣子,贤妃在世的时候,对这些臣子敬重有佳,而且凌王是长皇子,贤妃也是侍候皇上多年,现在的太后若不是太皇太后扶上后位,入主正宫的该是贤妃。而现在的帝位也该是凌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