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夜凌对上阴沁的眸子，眨了一下眼睛。女人，你这是故意的吗？
阴沁微笑点头，两人在传递着无声的信息。但是他们的一来一往，看在别人眼里却成了眉目传情。柳心絮轻咬着朱唇，温柔的眸子带着狠戾。
“母后认为呢？”
很巧妙的将话题再次交到太后手中，羽夜凌可不愿让那个女子得逞。她想给他添堵，哼！若这样就让他没办法了，他如何在暗潮汹涌的宫廷里存活！又怎么能将大权握在手中！
太后被羽夜凌反问的脸色再次黑面。他的无理与傲慢，让她这个长辈实在是失了颜面。好歹她是先皇的妻子，当今圣上的母亲。却被一个妃子的儿子给了脸色。再加上刚刚阴沁恣意妄为的一番说辞，更是让她的怒火一触即发。
保养得极嫩白的手轻拍了一下桌子，声音不大，却带着怒意。柳心絮被太后这一拍都给吓得站起身，低头不敢言语。而屋内的宫女更是吓得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阴沁也站起来，垂首在旁。她并不是害怕太后，而是这个时候，她该有的礼仪还是得有。
偏偏羽夜凌依旧坐在交椅上，对太后的怒意视而不见。
“太后是生气了吗？是本王说了些什么让太后发怒，还是太后没有听到想要听的话而发怒？”
说完这句话，羽夜凌站起来，双手向后撩了一下广袖，眼里的冷意不比阴沁平时的眼神温和。那性感的薄唇微扬，俊脸上也带着似有似无的笑。看得人心里有些发毛。
太后因为他的站起来和全身散发出来的寒意，不知是因为被气的还是因为也有些害怕，以至于嘴皮上下哆嗦着，手握着扶把也加了力度。凤眸里虽有怒意，但却隐忍不发。
这是第一次，阴沁看到这两人正面交锋。也是这一次，她完全看清羽夜凌这个男人有多可怕，有多冷傲。他对太后的无理与挑衅，更加证明了他与太后之间有着深仇大恨。
“表哥，你怎么能这么跟姑妈说话呢？”
那个善解人意的女子终于还是开了口，唔哝软语带着不满。在她看来，羽夜凌是不会对她发怒的，也是最听她的话的。
柳心絮走到太后身边，双手轻搭在太后的肩上，一脸心疼，看向羽夜凌的眼神略带责备。
“絮儿认为本王该怎么说？”
被问到的柳心絮小脸微微有些红，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一直都知道表哥与姑妈之间的关系不好，从未改善过，只会变得更恶劣。但是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却是少见。
“王妃说的话，本就大逆不道。姑妈先是询问了表哥你的意见，而表哥你却如此跟姑妈说话，有失体统。”
柳心絮看向那一旁站着的阴沁，语气有些强硬。她从第一眼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就不喜欢。更何况，还成了凌王妃，更是让她加深了恨意。
刚刚阴沁说的话，还有姑妈最开始的反应，她便知道阴沁的话里藏着其他意思，就算没有其他意思，她也要将阴沁说成大逆不道。
羽夜凌挑眉看了一眼云淡风轻的阴沁，似乎现在火药味十足的地方让她并未置身进来。她本是挑起事端的人，现在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表妹这话说得本王听着有些不明白了。王妃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本王又怎么跟母后说话了？再者，表妹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质问本王？”
果然够犀利！
不过让阴沁感到意外的是，他竟然在帮她说话。但是随后想到，现在他们是夫妻，若她有事，自然也会直接影响到他。
看柳心絮那苍白的脸色，想来是肯定没想到羽夜凌会这样说她！凤眼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看着羽夜凌，那个她心心念念的男子，竟这样数落她！
怒气，醋意，爱慕之苦，相思之愁，全涌上来。眼眶里的晶莹眼看就要浸出，贝齿咬下红润小嘴，幽怨的看着放荡不羁的羽夜凌，动了动唇。
“表哥是在怪絮儿吗？表哥从小最疼絮儿，何时这般质疑过絮儿？姑妈待你如亲生，你却一直视她如仇敌。”
“这个女人，在新婚之夜便消失了半月有余，她说出‘要努力争取后才认命’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姑妈是怕你被她牵连才先问你，而你却如此气姑妈。”
柳心絮已经有些激动了，她忘记她有着北定第一才女的称号，完全失了昔日的优雅。她处处为着太后说话，完全忘记了太后与羽夜凌的分歧与仇恨不是一朝一夕。
阴沁冷冷的看着已经落泪的可人儿，这样的女子，除了对有情人这般失了仪态，便不会如此了。脑子灵光一闪，难道当年羽夜凌救的那个女子便是她吗？
“柳小姐是误会了吧。我所说的‘努力争取之后才认命’这样的话又怎么成了大逆不道之言？比如感情，得不到要努力争取，若是争取过后还是不属于自己的，那便认命。比如金钱，我要努力过后才知道我有没有能力得到那一笔财富。若不是我的，自然也认命。”
“柳小姐向来有北定第一才女之称，这其中的道理柳小姐并不比别人理解得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