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大卿自己走漏了风声……”她垂下头,额前细碎的发丝顺着额角滑落下来,她的嘴角噙着淡淡的冷笑,轻缓的说道:“那便就是出了内贼!”
“内贼?”明溪的声音陡然升高,实在是难以相信。一来是在眼皮子底下,到底是谁做了南衡的桥梁?二来则是因为,所谓的内贼,也就只有真正的能够靠近中心将领,不说其本身,也可能是他们身边的恶人。如果这么一说的话,那么范围也就紧跟着缩小,如此一来的话,那么所谓的内贼……
凤墨并没有再继续的说什么,反而问起了闲人来,“明悦还是那般的缠着温子轩?”
一说到这个,明溪的整张俊脸都黑了去了,虽然知道凤墨根本就看不见,可他还是觉得极为的囧,如此的丢脸的事情,竟然偏偏被他给遇上了。明悦若是当真喜欢上某个人的话,他倒是不会说什么,毕竟是妹妹,做通做通便就好了。可是偏偏明悦在别的事情上面有些骄横跋扈,偏偏就是在对温子轩的事情上面极为的认死理儿,即便是他警告发火也无济于事,整天到晚就差没赖在别人家里了,现在整个南阳王府都快成为帝都中人的笑话了!
“哼,冥顽不灵,少不得得吃些苦头才行。”冷哼一声,明溪对明悦是既厌烦,却又带着一丝无奈的纵容,否则也不会将明悦留在身边了。
“我倒是觉得,比起那些个心思颇多,阴狠算计的人来说,明悦倒是勉强还是不错的姑娘。”凤墨端起一旁的茶盏,浅浅喝了一口,然后摩擦着杯盏的边缘,轻笑的说道,“只是行事作风偏向于前南阳王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顽固,这一点有些不好。你身为哥哥,想来如果真的为了她日后的幸福着想的话,不妨放下之前的成见,和她好好的谈一谈,或许……”
“有客人来了!”她未完的话忽然就顿住,侧头偏向门口的方向。
“我说了,我家主子和南阳王正在商议要事,你若是有事的话,待会儿来……”
“让开,让开,挡着本郡主了,我也找你家主子有事,有要紧的事儿,耽搁了你担得起吗?”
明溪一听到这个声音,头皮都一阵发麻,一张脸更是黑的像是锅底一般。
“说来就来了,果然人当真是不能轻易的在背后面念叨的。”凤墨放松身子靠向后面的软榻,声音微扬:“让南阳郡主进来,本相倒是想要知道南阳郡主到底是有何事要来寻本相。”
明悦大概早就知道明溪今日是在凤墨这里,所以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的擅闯丞相府,说到底,之前仰仗着父亲,现在仰仗着哥哥。仰仗着谁,也不能说是对还是错,只是老是这么的没有一点点的成长,只知道一味的无理取闹,多少的会让人觉得不懂事。
明溪的脸色很差,看了眼垂下眼帘喝茶的凤墨,又看向闯进来一点规矩都没有的明悦,冷冷道:“明悦,谁准许你擅自的跑出来的?”
明悦就像是一个高傲的孔雀一般扬起下颚,“哥哥的意思难道说是要禁我的足?我并不记得哥哥什么时候说过如此的话。况且,这一次来,我又不是来找哥哥,我是来找凤墨的。”
凤墨?
不只是明溪的眉头抖了抖,就连站在凤墨身边的芍药都皱起了眉,什么时候她和她如此的熟稔了?
倒是凤墨,听到明悦如此放肆不懂规矩且自持甚高的态度,她眉宇间始终都是淡淡的,没有一点点的不满和浮躁,反而顺势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微微的抬头,道:“南阳郡主所谓何事找本相?本相现如今就在这里面,有事便就说了吧!”
这个时候明悦才将视线放到了坐在一旁躺椅上懒洋洋的半瞌着眼帘的凤墨身上。她知道凤墨的身份,也是当初无意之中听到明溪说的,才知道今日的凤墨乃是昔日的墨流卿。明悦的心情很复杂,她曾经非常看不起的女人,现在竟然一跃成为了大卿的开国功臣,站在高处的俯视他人,就连她看着她,也需要仰着头!很不习惯,非常的不习惯,她们之间忽然被拉开了的如此大的距离。
明悦呆呆的站在凤墨的面前,看着那一张记忆中她自以为厌恶到了极点的精致却又比之前更加的苍白和瘦的脸,她咬了咬唇,忽然的就发现一直囤积在心口的怨愤,现在竟然在见到凤墨的那一刻,一点不剩,剩下的只有浅浅的别扭和无措,以及想到曾经针对凤墨的事情的一点内疚。
本来还担心明悦还像之前那般的针对凤墨的明溪,在看到她眼中和脸上的情绪之后,心也稍稍的放下来了,对明悦的表现,他也稍微的觉得有些宽慰,至少已经懂得反省自身了!
这明悦不说话,明溪也放弃了说话的打算,一时之间周围陷入到了一种难得的静谧之中。凤墨也不着急,反而招来芍药,道:“芍药你去将温少夫人请过来,就说本相有些话想要和她聊聊!若是来了之后,我这边还有事儿的话,便就匠人请到书房中,待会儿我便就过去!”一句话中,两个自称,一个是“本相”,一个是“我”,不只是无意还是有意,无形之中给人一种疏远的压力,让人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明溪诧异的看向凤墨,他察觉到了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