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下,且越来越大,天也愈发的冷了,等张炳过来之后,让他给你瞧瞧,然后我们就回京。”
此时在营帐内,根本就看不到外面,但看她如此的望着外面,明知道她看不到,却不能说什么,心中酸涩抽疼。
“是吗?”
凤墨发了一会儿呆,在容洛将她扶起来喝了百里清扬熬好端过来的药之后,药效发作,本来清明的神智逐渐的暗了下去,最后陷入了沉睡之中。
第二天晚上,下了两天的大雪一点停歇的征兆都没有,依旧还是在往下飘着。而此时,张炳已经千里迢迢的赶了过来。
其实早先的时候,无衣既通知了百里清扬,也通知了张炳,就是担心可能会出现什么意外。好在无衣设想的周到,否则的话,那就再是半个月的等待了。
张炳赶来了之后就直奔凤墨的所在之地,就连稍稍的休息喝口水的功夫都不愿意浪费。
那个时候,凤墨刚刚从一日一次的毒发的痛楚之中缓过来,张炳可以说来的正是时候!
到底情况如何,就看张炳的了……
雪域之城,常年累月都是处在雪山包围之中,入目之中,除了满目的雪白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颜色。
三年前,雪域之城还属于南衡的附属之国,而在南衡帝后凤鸾死后,雪域之城就脱离了南衡,再次的回归到之前半隐世的处世中。
“哥,你如此做,到底是有什么打算?将雪域城再次的拖入俗世?你什么时候开始做这种事情了?”
和硕宁真的搞不懂自家大哥的脑子是在想些什么,明明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事情,偏偏他做起来是那么的认真,那么的尽心尽力,让人除了好奇之外,更多的是不满。
和祁寒从小做什么事情都非常的出色,从小到大,和硕宁都是将和祁寒当做自己所崇拜的目标,甚至将和祁寒的话,比自己父亲的话还要遵从。也许是察觉到自己和和祁寒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他才会从雪域城中离开,想要在外面创出一番天地之后,然后与和祁寒一起的将雪域城繁荣下去。
一直以来,和硕宁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对于雪域城竟然依附于南衡的这件事情,他却永远的记挂在心里面。雪域城是和祁寒的心血,从十多岁接掌雪域城至今日,和硕宁非常的清楚雪域城对和祁寒非同寻常的意义!
和硕宁从来不曾否认过,当初确实是他们技不如人,输在了凤鸾的手中,也算是成王败寇,俯首称臣也在情理之中。可现在是怎么回事?他从他最敬爱的哥哥的口中听到了什么?
和祁寒坐在窗前,屋内暖炉发出呲呲声响,相比屋外面的冰天雪地,屋中暖和如春日。
一大早的,和硕宁就兴师动众的像是要来问罪一般,和祁寒早就知道做出如此决定的时候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他也没有打算要去和别人解释的打算。现在天下变成如此,那些个隐世家族,怕是逐渐的就像是雨后春笋一般,接二连三的都会再次的出现在世人的眼中。雪域之城在此时虽说是属于中立的各不相干的地,但谁能保证将来会如何?人心叵测,相比来说,他果然还是比较的相信那些他所熟悉的人!
凤墨此人心思缜密,经过大劫之后,能得她的倾心相付,定然是非常的不容易,也肯定是有让她相信的资本。和祁寒相信凤墨,天下人之中,若说他看中谁,相信谁,毫无疑问,就是凤墨。雪域之城在当初俯首称臣的时候,她与他之间的条约,她并不曾违背,面对雪域之城中物资兵力的诱惑,她能遵守条约,实属难得!
因为相信凤墨,所以在容洛找上他的时候,他才会没有多少什么的答应了与大卿结盟的打算。
不错,与大卿结盟!
两个多月之前,容洛在与南衡之战过后的返程中,特意的来了一趟雪域之城。
容洛的到来在和祁寒的预料之外,但终究容洛的身份特殊,若是将其拒之门外,传出去怕也是会给城中带来不好的名声诟病,加上他也有些好奇,他找他会有什么事情,所以便就见了他!
早些年的时候,无论是容洛还是和祁寒,都听说过对方的名号,但真正的面对面的见面,却是第一次。
和祁寒对容洛的第一印象并不差,温润如玉,看似亲和,实则淡漠疏离,许是上位者与生俱来的贵气,容洛给他的感觉是个值得相交的人!
至于容洛,他对和祁寒的感觉,第一就是冷,第二还是冷,就像是和祁寒的名字一般,冷的像块冰。一身雪色织锦,满头及脚踝的银发,当真是宛若谪仙,不食人间烟火。
“无事不登三宝殿,容公子前来寻祁寒,所谓何事?”雪域之城中,前来之人,没有什么王侯将相,至于普通人。既然进了这城,什么事情就要按照城中的规矩行事。容洛来了,就应该知道这个规矩,他自然也就不会客气,或者说,长这么大,和祁寒从来就不知道客气两个字该怎么写。
容洛既然来了,也就不会去败皇帝的架子,他本身就不是一个会以身份压人的人,和祁寒不曾拐弯抹角,他自然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