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无缘出声说道,他想,如果他再不提醒的话,恐怕这些人早就将张炳给忘得一干二净了。百里清扬虽然是神医,可在用毒之上,明显只有真正用毒的人才最清楚吧?
果然,百里清扬闻言两眼一亮,确实如此!
“墨相既然暂且的不需要担心了,我想大卿的皇帝陛下与云凌太子殿下,是否就结盟之事,好生的具体的商讨一下?”
惊无缘真的不想说这话,要是聪明点的人的话,应该自己自觉的就去才对。可是瞧着两个人,就像是两尊门神,不提醒,没有一个有自觉的应该去处理政务的意思。
可惜,他的话似乎是有些不顶用,他的话只不过是让两人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而已,然后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的再次的转开了视线。
饶是惊无缘再如何的好脾气,此时也不免微微的抽了抽嘴角,这无视也未免太彻底了一点吧?
或许是听到了他的话,一直到现在没有说话的凤墨,却忽然的开口道:“既然选择了结盟,诏书之类的,总是需要的,否则,多少的会留下口舌。我这里有清扬在,无妨的。”
多久了?多久不曾听到她对他如此轻柔的说过话了?容洛忽然的觉得她的声音恍若隔世一般,竟觉得当真是许久不曾张口说话了一般,双唇抖动了几下,到底还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容洛缓缓的走到她的身边,抬手抚上她的脸颊,然后抿唇握住她的手。凤墨并没有反抗,反而是回握住了他的手,一直冷着的一张脸,此时也露出了淡淡的带着丝丝歉意的笑意:“去吧,我这里不用担心,等商议结束之后,再来不迟!”
凤墨已经想通了,或应该是被惊无缘给一棍子敲醒了。她本身就不是那种逃避的人,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没有办法再更改,她现在需要做的,是好好的活着,这也是给为她而死的人的一个交代,为了让他们安心,她一定会活下去,代替他们!
如此想着,凤墨嘴角微微的扬起淡淡的弧度,浅浅笑着道:“你去忙吧,想来云凌太子这位东合的人,突然的出现在此地,定然是在将士们的心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你也需要给他们一个交代啊!”
容洛微微颔首,淡声应许。
她也知道这段时间她一意孤行的钻着牛角尖时的态度,是多么的伤人,道歉的话,她说不出来,他们之间本身就不需要道歉。当真道歉才是拉开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所以她么有说,她以另外的一个简单而直接的方式告诉他,她想通了,不会再做出任何的推开他的举动!
倏地,她感觉到握着她手的手,猛然一紧,然后若无其事的又松了开,就在她疑惑间,容洛却已经站了起来。她的眼睛慢慢的正在慢慢的衰退下去,就连最后的那点模糊的光点,也在逐渐的消失,更别说是看容洛到底是什么神情变化了。她只是微微的侧头,似乎是在疑惑,但终究只是张了张嘴,并没有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容洛见她不语,深深的看着她的那双没有一点神采的漆黑眼睛,双手紧握成拳,手上青筋跳动,似乎是在隐忍着极大的怒火。
好半晌,他才深深的吸了口气,压下了心底深处的汹涌波涛,凤眸之中的血腥杀意也被隐藏在眼底深处,深不见底的眸子,倒映着她,缓缓道:“那好,若是有事就通知我,我去去就来!”到底,他还是克制了心中的怒意翻腾,恢复了以往平和的语气!
凤墨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下意识的伸出手,却因为根本就看不见,最后只是在空中一划,根本就抓不到他人在哪。若不是容洛及时的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办。
一直以来她根本就不在意自己到底是看得见还是看不见,可这一次,她却有些在意了,她看不到他,看不到他到底现在怎么样。
“容洛?”
“嗯?”他轻应着。
“没什么!”她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心中的怪异感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
“那我走了,待会儿再回来。”
“好!”
容洛说着松开了她的手,与云凌一起离开前往主营帐!
指尖的温热逐渐的散去,凤墨感觉得到,容洛已经离开了营帐。
忽然,四肢百骸一阵冷意泛起,她知道,每日一次的发作又要开始了。因为每日发作的时辰并不相同,就连她自己也猜不准到底什么时候会发作,只是在发作之前,就像是浸在冰水之中的感觉是一种征兆!
惊无缘虽然没说,但她其实都知道的,一直以来,每一次在她生生被疼晕死过去的时候,抱着她的人都是容洛。她和他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怎么会认不出他的气息?即使是闭着眼睛,即使是失去意识,那也是她所熟悉的。她不说,只是不想说罢了,她的警惕,如何也不可能降到被一个外人搂在怀中而毫无察觉的地步啊!
本身就瘦的巴掌大的脸,此时更是血色褪尽,惨白如纸,手猛地攥在一起,修剪精致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鲜红从指缝间流淌下来,凤墨大口的喘着气,却如何都不愿意张口叫出来。
百里清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