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墨在说出那番话之后,玉倾歌也不知是在心里面想些什么,确实是失了神,呆呆的伫立在那里,所以最后,凤墨忽然的一抬手,白绫回袖,她脚下一点,顷刻之间就消失在了凤王府的墙头上。
玉倾歌没有下令去追,只是神色晦暗不明的站在那里,握着枪的手慢慢的收紧手指上青筋跳动着,似乎压抑了很大的情绪在其中。
月莲若冷哼一声,淡淡的瞥了眼玉倾歌,转身离开之际,轻缓的说道:“看样子,凤墨在临走的时候,还当真给你上了一课?怎么?现在决定抽身了?那很好,便就抽身好了!只是我倒是非常的好奇,到底是什么更加的重要?等你想好了什么最重要之后,你再作出决定吧。在此之前,我不会来找你。毕竟,合作的人,还是有不少的可供选择的,并非只有你一个。”
玉倾歌一怔,而后面色一冷,将手中的长枪抛了出去,“封城!就算是将西都城掘地三尺,也定要将凤墨给本王找出来!”
以月莲若的话来说,凤墨此时身中剧毒,虽然他并不知道到底是中了什么毒,但若是月莲若的话当真,那么凤墨现在一定会跑不了多远,即使是离开了凤王府,也一定还是在西都城,以她一个人的能力,甚至还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想要离开,哪有那么简单?
玉倾歌也相信,凤墨绝对无法离开西都城……
事实上,如果当真是凤墨一个人的话,她还真的就是离不开的。勉强的和玉倾歌对战,再从凤王府突破重围的跑出来,已经算是耗尽了凤墨的全部的气力。
千面神君当时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想着用自己的功力,先将她救出去,他并没有忘了之前月莲若所说的话。凤墨身上的毒,即便是她的武功内力再如何的高强,最后也都只会是慢慢的被散尽。他现在将内力全部的传给她,其实一方面是为了帮助凤墨短时间的稍稍的压制身上的毒,好让她有足够的时间离开这里。但是最为重要的一点,实际上是他知道自己根本已经命不久矣,他早早就知道这场灾难,是他命丧之时。他没有告诉任何的人,他的身子骨早在为凤墨逆天还魂之时,就逐渐的衰弱下来。即使月莲若不曾对他动手,他也没有多少的日子好活了。只是他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怎么也没想到最后却恰恰的吃亏在自己所信任的人的手上。
他现在也止不住的想要自嘲,他真的是有什么资格说凤墨的糊涂?实际上他自己才是最糊涂的那个人。
明明就知道以凤墨的性子,定然会来这里,却偏偏还一点也不注意!
“丫头!”偏僻的已经废弃了的巷子的一间房子中,已经醒了的千面神君虚弱的唤道。
凤墨蹲下身,想要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看看他的身子状况,却不曾想过被他挡开,阻止了她的这一举动。
她不解,生气,更是自责,“本想着来将师父带出去的,却没想到最后却反而连累了师父!徒儿不孝!”她不禁想,如果没有之前的那么多事,现在,此时此刻,是不是就不会让师父变成现在这样?
凤墨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身边自己所看重,所珍视的人,若是出现任何的意外,那么她就会将全部的责任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就像是当初她爹爹凤丞相的死,就像是现在,面对频死的师父,她也如此!
千面神君非常的了解自己的徒弟,正是因为了解,所以才会想要在人生的最后,将心里面一直以来想要说,却一直都没有机会说的话说出来。
“丫头啊,我其实一直都有些话想要交代给你,却总是没有找到最为合适的机会,就这么的一直拖到现在。”
“生老病死,本身就是既定的事实,你爹爹当初的死,或者是铩羽骑你的那些弟兄们的死,其实和你本身没有多大的关系,又不是你害的他们不是?难道你觉得,他们死了之后,你将他们的死揽在自己的身上,整日的内疚自责,他们在九泉之下就会觉得欣慰?不,不会,他们不会!”
“你了解他们,他们心里面真正的是怎么想着的,你应该比任何的人都要清楚。你在他们的心中占据多么重要的位置,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打算好了的,跟随你,追随着你,为你生,为你死!铩羽骑存在的目的,本身就是如此!你将他们看的那般重,我想他们若是知道的话,定也是非常的高兴。但是,人不能总是看着过去,不能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这是非常不明智的。你那般的聪明,其实非常的清楚,你已经做到了问心无愧,这便就足够了!”
凤墨黑眸深沉,她又一种感觉,似乎他的师父是在和她交代遗言一般。
“有什么话,等回去再说,我想,到时候我会很乐意听你的教诲!”她声音很冷很冷,却还是挡不住她声音中的颤抖。她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对方是师父,那么多年了,好些习惯,早已经深入骨髓,她清楚的知道他眼神中所要表达的意思,以及神情之中的不舍。所以,她有些自欺欺人的想要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就像是凤墨了解千面神君,千面神君更是了解她。
他笑着,脸色灰败,无力的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