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好大的架子,福伯觉得,有什么事情比王爷用膳还要重要?这帝都之中,还有人需要让王爷等着,这是否有些不合道理?这饿着了王爷,罪名是你担得起的吗?福伯莫不是仗着在容王府老人的资格,连王爷都敢命令了。王爷可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能见到的。”
“这话倒是提醒了老奴了,老奴身为这容王府的老人,本该是为王爷排忧解难,却不曾想到,反而给王爷增加了烦忧扰心之事。若是老奴知道,当初无心的善举,却引得恶鬼入府的话,老奴宁愿死后下油锅,也断断不会操那份子的闲心。老奴提醒你,自己个儿是什么身份,自己个儿就给认清楚,攀龙附凤,也是你能攀得起的!”
清染气急反笑,扫了眼坐在边上眉头紧紧蹙起,面色有些难看的老容王,眼珠子转了转,然后泫然欲泣的跪地道:“王爷,清染当真是委屈,是王爷不嫌弃,才有了清染今日,却不曾想到,竟然被误解成了攀龙附凤之庸俗之女。王爷还是下令让清染出府离去吧,省的败坏了清染的名声!”
“清染自知身份低贱,断断是攀不上皇上,这话,清染自认为已经说了数次,也请求过王爷,不要再提此事,否则必然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清染明白,清染不如墨相,墨相才貌双全,是世上难得好女子,那般美好的女子,才能配得起皇上,王爷还不相信,现在终于是相信了吧!”一边唱作俱佳的呜咽低泣着,一边还不忘抬头阴郁怨毒的扫了眼福伯,接着说道:“王爷善心救下清染,清染曾经发誓,便就是为奴为俾,也定要报答王爷的搭救之恩。王爷对清染的一切要求,清染都不曾有丝毫的怨怼,全部的都照办了,即便是明知道配不上皇上,可是清染不忍辜负王爷的期许,也是无奈应下。可是为何,为何福伯竟是那般的排斥误会清染?清染当真是好冤啊!”
被这番不要脸的说词给气乐了,福伯花白的头发一颤一颤的,他还从来不曾见到一个女子竟然不要脸到了此等程度,还真的是史上少见。或许就像是皇上所言的那般,此女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人,或许当真就是出卖了灵魂来复仇的恶鬼。
不过福伯唯一不解的就是,到底所谓的复仇,复谁的仇?
老容王刚刚的张嘴,却就听到‘啪啪啪’的鼓掌声音,紧接着宛如清风,让人听不出来情绪的轻柔声音就传了进来。
“当真是个高风亮节的女子,此等女子,福伯,你岂能那般的侮辱?朕也深深的觉得,这女子,若是离去的话,那就可惜了,朕想着,既然都来了,就无需离开了,想来一个弱女子而已,若是撵走了,岂不是让外人看朕,看容家的笑话?”
容洛!
清染想到了很多的人,想到可能是老不死的福伯搬来的救兵,她虽然心中不安,却知道,只要是她有老容王在手中,谁也不能将她如何了。老容王现在极听她的话,只要是在他的心中挑起淡淡的不满,她就有办法命令他全部的按照她的话去做,不论对方是谁。
不论对方是谁,那也是挑对象的,显而易见的,面前的这个大卿的皇帝,老容王唯一的血脉孙子,是恰恰不可能的!
清染的眼中浮现慌张,努力的让自己轻颤的身躯控制住,不让任何的人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虽然在容洛看来,不过是徒劳。
“老奴参见皇上!”福伯跪下来高声喊道,不知是在提醒何人。
“福伯如此大礼,莫不是要折煞朕不是?”容洛笑着上前虚扶了一把,便就走到老容王的面前,笑着道:“爷爷这精神倒是不错,瞧着清染将爷爷照看的不错呐!”说着伸出手轻轻的搭在老容王放在一旁的手上,几乎就是在他碰触到他的瞬间,老容王就像是浑身一个激灵,猛然的一怔,而后稍微的有些散神的眼睛重新的恢复到了精神奕奕。
“你个臭小子,一回来就这般的挤兑老子,想死是不是?”老容王像是刚刚的晃过神一般,吹胡子瞪眼的怒斥道。
有精神了呢!
容洛微微笑着垂下头,道:“爷爷不是要给孙儿纳妃,爷爷是瞧上了谁了?”
“纳妃?”老容王茫然的重复了一遍,上下打量着容洛两眼,皱眉道:“你何时有了这等心思?莫不是你瞧不上墨丫头了?难道不过几日的皇帝一坐,这心思就转了,想着要齐人之福了?呵?”
老容王冷冷的嗤笑道,却不知道此话一出,清染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下来,他的孙子,何时变成了薄情寡义之人?
福伯长长的呼了口气,果然,这件事情还是要皇上回来才行,也亏得皇上在这功夫上回来,否则的话,不知道后果将会是如何!
“哦?爷爷不记得了?”容洛坐到了老容王的身边,伸手托着下颚,示意他去看跪在地上脸色煞白,浑身颤抖的清染,声音愈发的低沉柔和,“爷爷莫不是忘了,爷爷趁着孙儿不在的时候,让墨儿离开朕,还想着要这位绝色佳人送给朕的后宫,爷爷不是打算让她成为朕的第一任爱妃吗?怎么容王自己做出来的决定,现在却出尔反尔的怪责到了朕的头上,最后反倒是成了朕的不是。容洛倒是告诉朕,这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