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丢下的百里清扬,微微苦笑,虽说是放下,可哪有那么快?多谢啊,这样的话,他听了还真的是不舒服啊。
这项,休息了一整个下午,连午膳都不曾用,当凤墨睁开眼睛清醒过来之后,已经是掌灯了。
房间中也就只有她一个人,她忽然的想到,她昏睡之前似乎是梦到了容洛……苦笑的摇头,怎么可能,他现在怎么可能会来这里,内乱尚未平息,他如何能来此地?
“想什么呢,这头摇的……”低沉带笑的熟悉声音响起,凤墨一下子就抬起头,漆黑的眸子之中,第一次浮上了呆滞惊愕,似乎是他的出现,有多么吓人一般。
“怎么了?”他不解的问道。
“你……真的在?我不是做梦?”下意识的反问。
容洛一愣,而后大笑起来,笑声渐歇,他温热的手握住她冰冷的手,轻轻的贴在他的脸上,道:“这不是梦,墨儿,什么都可能是做梦,唯独是我不是梦,我就在这里,我一直都在这里。若是你忘了,我便重新的说一次,我之前对你的承诺。”
“我说过,我们……”
“不用,不用!”她摇头,唇角悄悄的露出淡淡的笑痕,“我没忘,正是因为我没有忘,所以我才会问你,是不是在做梦!”不是梦,真的是太好了,真的不是梦……
“当然不是再做梦!”
“是啊,不是在做梦,你是真的在这里,我也是真的在这里。”
容洛怜惜的抚上她的鬓角,道:“墨儿,三日后与玉倾歌的一战,我去!”
“你去?”
“是,我去,这是他对我大卿的挑战,我理应接下。且墨儿,我不希望你涉险,我希望你好好的将身子养好,而非带病上阵!墨儿,我的能力,请相信。”
容洛虽然是商量着的口吻,但她知道,他是认真地,他是已经决定了。
最终,她还是答应了他,只是最后交代他,让他保证,一定要好好的回来,不要受伤,更不能死。
他满口答应,笑着说道还未娶妻,如何甘心赴死?
这一夜,他们相拥而眠。
这一夜,大概是他们这么久以来,睡得最好的一觉!
第二天一早,当容洛和凤墨穿戴整齐的从房间里面出来的时候,发现他们的门口既然聚集了许多的人。
凤墨的脸上已经恢复了清冷,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便就脚下一转,回到了刚刚跨步出来的房间中,砰地一声将房门重新关上。
那动作,潇洒而果决,一点点多余的累赘都没有,更别说是一点点的迟疑!
容洛看着他们,淡漠的薄唇微扬,声音低缓的问道:“怎么?一大早的,都聚在这里做什么?还是三天后的大战,已经有了必胜的信心了?”
“没有,只是来看看凤主可醒了,想要叫凤主去吃早膳而已。”燕歌笑着回道,然后摸了摸鼻尖,“但是看这个样子,我觉得凤主还是在房间中吃比较好,要不我待会儿差人送过来吧!那,我都已经看过了,便也就不打扰了。”
燕歌说着,就极为不道德的拖着褚霆逃命似的走了。褚霆只来得及对容洛稍稍的点头,就被拽着离开了。
容洛望着还在面前踌躇不定的人,道:“怎么?你们还有事?”
“没有!”几乎是同一时间,原本一院子的人都做群鸟散,转眼之间,院子再次的恢复了宁静。
容洛望着大雪过后,一片素裹的世界,突然觉得这白当真是刺眼的厉害。若是染上红的话,恐怕是更加的刺眼了吧?
眯着眼睛在门口伫立了半晌,容洛转身来的来到门前,轻轻的敲了两下门,便也就直接的进去了。
凤墨正在棋盘前摆弄着她的棋局,容洛进来了,她也不曾抬头。自从不弹琴开始,她现在的乐趣,要不就是躺在院子中的躺椅上,要不就是摆弄着棋局。今儿下了这么大的雪,这院子是躺不得了,她从来不会将躺椅搬回屋内,所以躺椅摇晃着的乐趣算是没有了。这唯一剩下来的,也就只有下棋了!
容洛走过来,只是随意的扫了眼她摆出来的棋局,却在下一瞬间呼吸一滞。
被包围了的黑子,内部发生混乱的黑子,交错的棋子的路线,他发现,他们大卿现在所处的局势,就一一的被她列在了这棋盘之上。
凤墨落下最后一子,这才缓缓抬头,道:“大卿现在所处,便就是现在这般,容洛,平内乱,襄外攻,大卿现在到底该如何做,才能真正的从被动化为主动?你可想过!”
容洛未曾答话,却是捏着一枚黑子,缓缓的落入棋盘之中的一处,道:“人生如棋,落子无悔,一步错,便就是步步错。所以,我做出来的决定,我从来不会去后悔!化被动为主动,墨儿,这并不简单,却也并不难!有的时候,做出来的选择,虽然极为的无奈,极为的痛苦,但是这个该舍弃,便就要不舍弃。置之死地而后生,大卿现在所要做的,便就是如此。西成玉倾歌的突袭,或许对于现在的大卿来说,是一种火上浇油的灾难。但是,却也不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