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帝一怔,震惊的看着脸色灰败的君轻然,不敢置信的大声反问道:“皇儿,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可知道你现在说这些话代表着什么?”
放了?怎么能放了?好不容易能将那些和他作对的人一网打尽,他怎么能就这么放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是一定要将这些人一网打尽的,一个不留的全部杀掉。
早已经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答案的君轻然,眼睛缓缓的闭了闭。这一次,他没有看向永和帝,剧烈的咳嗽之后,他接着说道:“父皇以为,你能杀得了容洛?你能对付的了容家?父皇,你是哪里来的自信?是真正的谋逆之臣南阳王给你的自信?父皇,为何你宁愿听一个真正谋逆的人的话,却不愿意听真正的将北流放在心尖上的人说的话?”
“父皇,是不是南阳王告诉你,他之所以会选择谋逆,实际上是为了清君侧,实际上是为了不让父皇身陷险境?父皇,何时你变得如此的天真?南阳王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夺下你的位子?若是你现在将容洛杀了,将容家抄了,那么你等着,下一个死的人,便也就是你。到时候,南阳王会打着为忠臣良将的容家平反的旗号,攻打北流帝都,将你这位激起民愤的昏君拉下台。父皇说说的,到时候,等待父皇的是什么?父皇,到底谁是真心待你,谁是真心的待北流好,父皇理应最明白才是,为何永远都是这般的昏庸,瞧不清楚自己个儿的处境?”
一番话说下来,永和帝的脸色极为的难看,阴森森的模样,一点也看不出来认真的听进去了君轻然的话。君轻然也因为这不停歇的疾言厉色,而在话音刚落下的瞬间,剧烈的咳了起来,像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一般。
这一咳,又是一大口的血吐出来,将身下的软垫都晕染的一片凄厉的红。
永和帝这一次并没有上前安抚他,而是起身向后倒退了好几步,目光警惕阴冷,以从来不曾有过的眼神看着君轻然。
“父皇?父皇已经开始怀疑儿臣了吗?”君轻然低声的笑起来,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失望和绝望,“儿臣对父皇说了这么多的话,父皇是一点也没有听进去的啊!父皇觉得,儿臣这番话是在害你?父皇是不是觉得儿臣现在已经不是站在你这一边了?父皇是不是还认为,儿臣已经投靠到了容洛他们的一边?父皇,儿臣所猜,可是如此?”
君轻然的话,永和帝并未说什么,但他的眼神和神情已经充分的说明了君轻然所猜测的并没有错。
“父皇,忠言逆耳,你不愿意听取真心对你好的话,一次次的对他们痛下杀手!父皇你不会审时度势,你看不清楚现下局势,你以为你掌握了一切的先机,你以为你这一次真的能杀了容洛他们。可是父皇你却忘了,若不是容洛自愿的被你捉拿,你如何的能在凤鸣骑的手中,将容洛带走?父皇以为,你的那些个御林军,当真是有着天下四军之称的凤鸣骑的对手?父皇啊,北流,我君家的天下,当真是如皇爷爷所言的那般,彻底的败在你的手上了。”
“你闭嘴!”恼羞成怒的永和帝,恶狠狠的看着他说道,“你是朕的儿子,朕一直都宠着你护着你,你现在倒是人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反而来教训起朕来了,好好好,很好,好的很啊,你不是说朕杀不了容洛他们吗?朕就让你看看,朕是如何杀了他的!等到杀了他们只会,朕要将那些胆敢反抗朕的人,一个不留的全部的处死。”
“九王爷现在可以放心了?本相所言可是句句属实?”
殿门外,那清清淡淡的声音,熟悉而令人心惊胆战。
一身玄色衣衫,领口金丝修边,外翻的领口上,朵朵金色的祥云绽放。腰间黑玉轻微的晃动着。
黑玉本身就世间少见,他身上所挂着的那枚玉佩,与凤墨手中的黑玉,刚好的凑成一对。
容洛背着光,站在殿门口,也不走近,就这么背着手站着,可那气势,却愣是比永和帝这位正宗的皇帝还要来的更加的气势凌人!
君轻然瞧见他出现的时候,心却没有紧张和绝望,反而是松了一口气一般。
早就在知道他会来!
容洛到了最后,还是给他一次机会。
他知道的,如果刚刚父皇听取了他的劝告,认真的反思自己的过错的话,他相信,容洛定然会马上的为他们平息外面的一切,让父皇安安稳稳的坐他的皇上,而他自己则是成为尽心尽力的辅佐皇上的丞相大人!
可是,最后还是失望,父皇所作所为,已经是无药可救。容洛给了他机会的,所以他不会怪他,这本身就是父皇自己执迷不悟,该有何种下场,他已经不再抱丝毫的幻想。
微微的点了点头,君轻然无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他是真的非常的感谢容洛,在最后,他还是愿意相信他一次,到了最后,他还是愿意给他们一次机会!
容洛清冷的视线从君轻然惨白的脸上划过,定在惶恐不安的永和帝的身上,缓缓的说道:“皇上要臣看着,看着臣是怎么死的,臣现在正在等着看,皇上是否要开始展示一下了?臣也非常的期待,臣到底是怎么个死法?皇上,可否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