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之时,已经将近亥时,凤王让人将他们各国使臣送回了驿馆,又交代了明日之事,这接风宴才算是正式的结束。
西成坤宁宫!
“那凤墨你打算如何处置?”之前在宴会上还是一副慈母高贵的文皇后,此时冷着一张脸,对着坐在一旁慢条斯理的饮着茶的玉倾歌冷声问道。
玉倾歌依旧垂着眼帘,道:“母后何必动气?不过只是一个小角色罢了,母后以为,儿臣还处置不了她?”
文皇后冷哼一声,广袖一摆,端坐在凤榻上,一双与玉倾歌极为相似的眼睛,微微的眯起:“皇儿,你是本宫的儿子,本宫难道还不懂你的那点心思?本宫让别的孩子叫本宫母后,你以为本宫愿意去养着那个孽种?本宫所做一切还不是为了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令本宫失望!本宫从小到大是如何教育你的,你是不是已经全部忘了?”
文皇后望着面前明明天天见着,可是对她来说,却越来越陌生的亲儿子,她真的是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话去说。
这是她怀胎十个月生下来的孩子,为了这一天,她做了多少?她为他做了多少的事情?可是为何这孩子却一点也不知道她的苦心,反而一次次的和她作对?
‘哐当’一声,玉倾歌笑容满面的放下手中的茶盏,眼睛也终于抬了起来,轻声的说道:“母后,儿臣知道你为儿臣所做的事情!儿臣也知道,儿臣能有今日,一切皆因母后而来。但是,母后应当知道,现在,儿臣已非当年那个事事都要仰仗你的那个玉倾歌。母后应当知道,这天下所认的人,是儿臣,而非父皇,更非是母后。母后想要专权,似乎是找错了人!”
“玉倾歌你放肆,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母后息怒,儿臣自然是知道儿臣在和谁说话,儿臣更加的知道,文皇后是儿臣的母后,是整个西成国的国母,所以儿臣唤你一声母后,这也不为过!”玉倾歌站起身,缓缓的走向门口,“但是,母后你要记住,凤王玉倾歌的生母,乃是已故皇贵妃宫锦,母后虽是母后,却并非本王的生母!这一点,烦请母后莫要让本王再次的提醒。”
“哦,对了,本王倒是忘了说一声,母后等候的那些人,怕是回不来了!你也瞧见了,凤墨还好好的站在这里,恐怕那些人,大概是死在了外面了呢!所以说,深宫妇人就该有深宫妇人的样子,插手天下之事,岂不是找死?”
玉倾歌说完,还不忘行礼,这才从坤宁宫中缓缓的走了出来。
是生母又如何?文皇后的野心,他从小就知道,这个生母,不过只是生下的工具罢了,生了他,便就再也没有任何的用处。做一个聪明的女人,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识时务。瞧瞧西成帝的模样,那才是聪明的保命方法!
“高程啊,明日,本王期待凤墨的玄音,你明白?”
“是,属下明白!”
玉倾歌仰着头看着满天的星辰,嘴角勾起嗜血的弧度,眼睛在黑夜之中闪烁着诡秘的光亮。
玄音啊,若是他得到,该有多好?
“凤主,你要的东西!”公良策百般不情愿的将凤墨在宴会场上就交代着他一定要拿出来的东西摆在桌子上。
那长长的被布包着的东西,即便是不看,他们也都清楚那是什么。
容洛根本就是话都没有多说,直接的将琴抱走,递给站在身侧的烈风,声音低沉冰冷的说道:“墨儿,别让我看到这东西!”琴,如果可以的话,他一辈子都不希望她去碰触。
“拿来!”凤墨这一次也是极为的强硬,眼睛之中就像是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渣一般,冰冷无情。
“卿儿……”温子柔担心的唤道,只是在刚刚的出声之后,就被身边的温子轩拉住,摇着头的离开了房间。
温子轩都带头离开了,剩下的人,也都聪明的选择了避开战场!而最为悲剧的是烈风,抱着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僵硬的站着!
“出去!”容洛淡淡的说道。
“慢着!”
“墨儿!”
“我说了,放下琴!”凤墨冷冷的根本就不允许有丝毫的转圜的余地。
容洛深深的看着她,长长的吐了口气,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动怒。抬起手示意烈风出去之后,他看着她低声的妥协的说道:“墨儿,咱们不要吵架好吗?”
“我说了,拿过来!”她也不是一定要使用,只是为了防止可能的危险。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不准,什么可以答应,唯独只有这个不准!”他走到她的面前,双手捧起她因夜风的吹拂而冰冷的脸颊,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说过,决不允许你再碰触琴,尤其是那两把供你弹奏玄音的琴!墨儿,绝对不允许你再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我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的发生。”
“我……并没有打算弹的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你没有要弹的意思!”这个时候,容洛也知道顺着她的话去哄她,“但是我就是担心,所以墨儿,不要生气,只是不弹琴而已!”
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