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之位岂是她凤容能够随便的在手掌间玩弄?她会让她知道,什么事生不如死。
凤容那般的重视自己的地位,和手中的权利。等她站到最高处的时候,狠狠的摔下来,岂不是更加的痛快?
右手撑着下颚,一向很少笑的凤墨,唇边露出明显的笑意。
还有一个月,再有一个月,凤容便要生了,而她必然的会接下出使南衡的旨意。
排除路上所耽搁的时间,一个月是绝对能到的。
“亲爱的妹妹,期待我们的相会!”
今日是温家的接风宴,想来受邀的人必然是不少。而温家本身就是天下首富,更是唯一的拥有四国通行官碟的皇商,其身份地位,其实一点也不亚于那些王孙贵胄。自然而然了,想要去赴宴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请柬本身没有发放多少,并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去的。虽然温家的人不喜与朝廷中人打交道,可是本身身为皇商,就必须得与朝廷打交道。
此番,接风宴必然是暗涛涌动,只是不知道到时候到底是谁进了谁的局,谁造就了谁!
“凤主的腿都生冻疮了,那皇上怎能如此待凤主,这般冰寒之天,竟然让凤主生生的跪在那冷冰冰的青石板上!”
房中,芍药一边给凤墨的双膝上药,一边心疼的说道。
此时,凤墨的面具放在一旁,如玉一般精致洁净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深沉冷凝。明明腿上的冻疮都成那般,可是她却似乎是感觉不到疼一般,就连那一双柳眉都不曾抖一下。
冰冷近乎冷漠的视线从双腿上的伤口上划过,便就若无其事的转过头,重新的放在一旁下了一半的棋局上。
这个世上,若是自己都没有能力护得自己的周全,靠别人,那就活该如此。
她始终都记得一点,她要的是永和帝手中的权力,而永和帝想要利用她对付容洛,他们之间的关系本身就是一种互利互惠的关系。她也更清楚的记得,永和帝终究是皇帝,即使皇权架空,想要杀了一个人,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谦儿和佳莹现下如何?”
这个时候,凤主竟然还关心着别人,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上,肩上受伤就算了,现在连这双腿都不可幸免的受伤了。芍药心中不满,可手中的动作依旧还是轻柔,“谦少爷近日来,听夫子说,学的极为的不错。而四小姐晨间习武,午间习文,倒也有了不错的进展,凤主可要去瞧瞧。”
说话的时候,芍药已经双手灵巧的将凤墨的双腿包扎起来。
双膝都受伤,这让凤墨连走路都又饿不便。好在肩膀上的伤,在张炳的允许下,现在已经彻底的好起来了,这倒是唯一值得的欣慰的地方。不过张炳也说了,因为伤到了肩胛骨,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因为有了血灵蝉的关系,好的要比自行疗伤要更快,但也至少的需要再半个月去缓和,免得日后留下顽疾,那便就迟了。
半个月,对她来说刚好!
一个月她可就等不及了!
芍药见自家主子不说话,一直憋在心里面的话,就不受控制的说了出来:“要是容相在这里的话,皇上肯定不敢对凤主你如此!容相……”
“芍药!”一向淡漠的凤墨忽然的大声的呵斥道,手中捏着的棋子更是狠狠的落在棋盘上,发出令人心惊的脆响。“有些话,不是你能随意的胡乱的去揣度,记住你的身份!”
容洛……何时,在芍药的心中,她的一切的事情都需要容洛来插手了?
他和她,不过应该是两条交叉的线罢了,虽然有过交汇,可终有一日,还是会背道而驰。
虽然说是要给彼此一个机会,可是她现在根本就没有这个心思。她也承认,她虽然是给了这样的承诺,其实绝大多数还是存在着敷衍了事的态度在其中。
凤墨很清楚,每年容洛都会在年底的时候前往凤鸣骑的军营,和凤鸣骑一起,就连除夕之夜,也不会回来。想来今年也是如此了,她也就不用担心会被阻止出使南衡的事情了。
凤墨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如果容洛在的话,必然是会阻止她前往南衡的事情,这是一种直觉!
芍药还跪在地上,垂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大概是因为刚刚她的语气重了些,让一向心直口快的芍药感到委屈了。叹了口气,淡淡道:“起来吧!”
“凤主,凤主不生气了?”芍药抬起红彤彤的的大眼,扁着嘴不安的问道。
“我没有生气!”凤墨摇头,纤细的指尖轻轻的开始整理已经乱成一片的棋盘,“有些话,芍药你要知道烂在心里,也不能说,否则,必然是会招来杀生之祸。”
“嗯,芍药知道!”她当然知道,否则也不会活到现在。可是一想到自家主子竟然在这么冷的天被罚跪在那种地方,她就气愤难耐。再说了,她本身说的就没有错,虽然那话有些大逆不道,可也是事实啊。本身,容相就在北流有着超乎皇权的权势,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虽然从来没有人说出来就是了。
“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