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芍药本身就担心她,见她由此要求,连忙转身去倒茶。
芍药一转身,凤墨松开手,雪白的帕子上,刺目的红,让人心惊。
几日来,玄音也终究有了成效,想来容洛的内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凤墨没想到,容洛内伤竟如此之重,气怒攻心伤及肺腑,加上那心神交瘁之下的日夜兼程的赶路,能够撑着回来,已然是个奇迹。
玄音,就像是当初练的时候那般一样,终究是逆天之术,必然,对练习者,使用者的负担极重。
伤人伤己,救人亦不过是将对方的伤反噬回到自己的身上。
世间万物,总是如此,没有一件事情是可以无代价的就能得到的,总是得有人承担后果才是!
而她,承担了以这种逆天之术救人的代价。
若无其事的将唇角上的鲜血擦拭干净,嫌弃的将那块占了血的帕子扔在一旁,此时芍药已经端着茶走了过来。
接过茶漱了口,将嘴里的那股子腥味吐掉,接过芍药递过来的白绢,“谦儿今日如何了?”
“谦少爷似乎还在想着小姐的事情,对于小姐给他的打击,恐怕短时间之内,是无法缓过神来了。”芍药一想到墨谦刚刚得到那个消息,那呆呆的缓不过神来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嗯,你今日就去温府吧,好好的安慰外公外婆!”凤墨还是知道的,要是芍药跟在她的身边的话,要是被明溪或者是容洛瞧见的话,终究还是不妥当的。再加上温家的那些真正的关心她的人,终究,她还是放心不下。无论是外公和外婆,终究都是年事已高,凤墨担心他们会受不了这个打击,让芍药过去,她也放心些。
芍药有些不情愿,她还比较想跟着自家小姐的身边,可她也不笨,既然小姐这么说了,她也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就算是百般不情愿,不想要离开小姐,然而,既然是小姐下的令,她还是会乖乖的去做的。
“嗯,芍药等下就去!”
凤墨放下手中的杯子,缓缓的站起身。
而就在起身的刹那,却忽然一阵摇晃,砰地一声,手猛地一撑,将琴桌上的茶盏都是一震,发出一阵响声。
“小姐……”
“我没事!”凤墨摆摆手,这一次倒是没有再摇晃,转身离开。
凤墨离开之后,芍药有些担心的整理琴桌,在拿起凤墨随手仍在一旁的白绢的时候,登时变了脸。
那雪白上的鲜红,是那般的刺目。
芍药忽然响起刚刚凤墨掩唇咳嗽的情景,难道……
在凤墨停止抚琴的那一刻,从那天在郊外墓地上昏迷过去就再也不曾醒过来的容洛,终于悠悠转醒。
“容洛,你醒了?老天,你真的是打算吓死人啊!”
明溪一转眼瞧见他醒了,夸张的一声大呼。
这个家伙,简直是让人担心死了,要是就这么的死了,传出去,还不知道该怎么的被人笑掉大牙。堂堂的一国丞相,天下四绝之一的容洛,因为一个女人死了的话,简直就太丢脸了。
容洛睁着一双有些空洞的凤眸,有些呆滞的看着房顶。
“你……”
“谁送我回来的?”容洛忽然的张口,那清冷的声音,倒是一点也不像是昏迷了这么长时间的人应该有的清醒。
容洛很清楚的记得,在当时倒下的那一瞬间,一个有着让他熟悉的气息的瘦弱身躯接住了他。
那个时候他是激动的,因为鼻腔中传来的气息是那般的熟悉,他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楚,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根本就睁不开。
那一刻,容洛甚至都要以为他的墨儿并没有死。
“凤墨啊,他碰巧去……那里,看到你倒下,这才不嫌弃的将你从那么远的地方扶着一步一步走回来。”明溪小心的避开了可能会触及到容洛敏感点的话头,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
凤墨?容洛忽然的从床上坐起身,眼底掠过一道幽光。
“喂喂喂,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你的身子……”
“之前的琴,是谁在弹?”其实容洛心中已然已经有了答案,可毕竟两次他都是在昏迷中,即使是心中有了猜测,可还是会有些的不确定。
碰巧?这个世上,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碰巧?
碰巧他刚刚离京,他的墨儿就……容洛的眼底浮现杀意,这件事情他绝对会调查清楚,既然没有了墨儿,右相府也就不需要再留下来了。
容洛不会认为是永和帝的把戏,因为没有那个必要,没有必要费那个心思的去对付一个对他没有任何威胁的人。
既然没有,那么就只有右相府那个一直都容不下她的地方里面的人了,想要一直对付她的人,只有他们。
“凤墨啊,这几天我就发现了,那人虽然冷了点,可雅兴倒是高,每天都在这个时辰上下,弹琴奏乐的,倒是惬意。”
明溪刚开始的也是听到这特殊的琴音的时候,特意的去凤府瞧了瞧,心中对于那个琴音是很好奇的,实际上,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