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老衲看施主这气质,免不了想要的攀谈两句,施主若是不愿的话,老衲也绝不会强求。只是,无论如何,老衲还是期望施主能够答应。”
墨流卿面对老和尚的请求,心中觉得有些怪异,最终,却只是微微迟疑,还是点了头。
反正她还需要等待君千陇,这段时间,就当是打发时间,看看这个看起来没有一点点的而已的老和尚,这般的想要和她说话,是为了何事。
和老和尚来到一所僻静的院子中,这里的风景不得不说,以青竹为主,即使是在这萧瑟的秋日,倒也不显得单调。
两个人坐在石桌上,老和尚始终面带淡淡笑意的为墨流卿斟茶。
“这茶是取自荷叶间的露水,甚为的清甜,施主尝尝。”
墨流卿伸手接过,道了声谢,端起茶盏,浅浅的喝了一口。
“怎么?瞧施主这神情,倒是茶不若老衲所言?”
看到墨流卿眸子中一闪而逝的愕然,老和尚笑呵呵的问道。
墨流卿皱眉,事实上,这茶天倒是能尝到一丝的甜味,可尝到最多的便是苦,一种苦到心理面的那种苦。
墨流卿最怕的就是苦,现在无论是舌尖还是喉咙中,都是这种味道,墨流卿即使再如何的自制力惊人,此时也不免有些变脸了。
“苦!”舌尖苦到发麻的感觉稍稍的减低了一些,墨流卿才淡淡的吐出一个字。
老和尚不疾不徐的倒了一杯同样的茶水,慢慢的尝了口咽下之后,道:“苦?施主觉得,是这茶苦呢?还是心里苦?”
墨流卿一怔,“大师这话是何意?”
“你若是你的心里面是甜的,那么你尝到的便是甜的。若是你的心里面是苦的,那么你尝到的便是苦的。施主,难道就一点甜味都尝不到?难道说,你的心里面,没有一点点的甜?”
甜?墨流卿怔然的望着手中茶盏中的茶水,眼神有些恍惚。
南征北战那么多年,真正的开心,便是和她的兄弟在一起的时光。还有就是这些年来,还有便是……墨流卿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是了,如果说最开心的时候,大概就要数他在身边的那段时间吧。
“有的吧?”老和尚笑的愈发的灿烂,“施主,有的时候,放下,未必是坏事。你心中积怨深厚,便就无法真正的得到解脱。”
像是最真实的自己被剥开了外面的一层保护膜一般,墨流卿的笑容中重返了讽刺,声音微微有些提高,尖锐的问道:“那么大师倒是告诉我,若是我放下了,谁来为我曾经的痛去承担?若是随便什么事情都能放下的话,那么大师倒是告诉我,这样的人生,还有何意义?大师怎么不问问那些争夺天下的人,为何他们放不下,若是他们都能发放下的话,那么这天下不就太平了?大师,您说是吗?”
“施主此言差矣,老衲所指的,是施主的心。”
“心?”
“施主的心,到底在哪?放不下,那是因为施主的心丢了。”老和尚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佛曰,人生有八苦,一生苦,二老苦,三病苦,四死苦,五所求不得苦,六怨憎会苦,七爱别离苦,八五阴炽盛苦。”
“其中怨憎苦,仇怨憎恶,挥之不去,反而集聚。施主现在的心之所处,便就是如此。放不下心中的怨憎,你便永远都无法真正的得到解脱。”
老和尚的话引起墨流卿心底最深最深的伤疤,此时的墨流卿也已然明白,这个老和尚根本就是有意的接近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凑巧碰上。
今日之相见,大概从最开始的时候,她就被盯上了,等到了她后来一个人的时候,老和尚才慢悠悠的装作无意的出现。
墨流卿心中讥诮的笑着,想来也是,能够无声息的接近她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普通平常人?她早就该明白了才对,普通的和尚,怎么敢随意的和人搭话,怎么可能会有那般高深莫测的武功?
“大师今日见凤墨,若只是为了告诉凤墨这些的话,那么凤墨受教了。”墨流卿此时非常的生气,而就像是当初的军师公良策所说的那般,他们的凤主,只要是越生气,就会越冷静,这个时候就得想办法平息了她的怒火了,否则一旦等她的怒火积聚到一定的程度爆发出来的话,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而现在的墨流卿就是很冷静,似乎很平静的样子,其实心中多长时间不曾出的怨气,正在聚集在心头上。
老和尚还是气定神闲的品着茶,对于墨流卿的你怒火视而不见,“施主若是不愿意听老衲的劝诫而放下一切的话,那么老衲便最后的请你做一件事情,施主若是做到了,那么放不下的话,也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墨流卿此时真的是觉得很好笑,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倒是这个人比她还要焦急,似乎比她还要关心她自己。
放不放得下,这都只是她的事情,凭什么她要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去答应别人的事情?
不过,不知为何,墨流卿虽然很生气,却并不厌恶面前的人,反而从心底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