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你是爹爹最宠爱的那个傻子吗?看样子不好好的教训你,你还认不清自己的地位了!”墨华染怨毒的瞪着她,爹爹说了,因为墨流卿在这里,所以他不能扶娘亲未正室,否则的话,定会引起温家的不满。
如果不是墨流卿的话,她就会成为相府的嫡出小姐,哪还要去看别人的脸色?一切都是墨流卿的错,要是她死了的话,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为什么不死,为什么还活在这里碍人眼?
“这句话应该是我的话吧?”墨流卿慵懒的直起身,随手端过身侧的茶盏,优雅的撇了撇,小口的饮了一口,“你为庶出,我为嫡出,认不清身份人,怎么看也是你吧?”
她从来不在意嫡庶身份之差,合她的心,即使是乞丐又怎么样?不合她的心,就算是皇帝又如何?
“你……”墨华染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这个身份,一直都低墨流卿一头,庶出的身份,让她出去参加宴会的时候,虽然别人嘴上不说,可她知道那些公子小姐,打心眼里看不起她。就是因为她是庶出,而墨流卿是嫡出。“得,回去再说!”拧着眉,凤墨抬头看了看天色,眼底嫌弃不减,却一伸手拧着宫冥珏的后领,直接的飞离了这里。
宫冥珏嘴角直抽,他觉得他应该是疯了,才会相信一个屁大点的清高小鬼。
凌晨,一道急速的身影,在无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从右相府掠过……
“芍药,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墨流卿一身清爽的推开房门,淡淡的吩咐道。
芍药眨巴着眼睛,手中捧着一盆洗脸水,正打算推门进去,门就开了。
洗澡?芍药无语了,这么一大清早洗什么澡嘛!可是看自个儿小姐一脸没得商量的样子,芍药将手中的热水端进房间的架子上,转身去院子里的小厨房去烧热水去了。
墨流卿来到窗户前,推开窗户,闻了闻袖子,低垂着眼帘:“果然……真的很恶心!”
一连好几日,墨流卿都没有出门,也没有出门,所在自己的素净的小院中,自得自乐,倒是惬意。
这个院子虽然有些和相府不是太搭,不过墨流卿很喜欢。尤其是这里的满园梨花,每每看到,就让她想起曾经每一次到这样的季节的时候,总是要去梨园看看。
墨流卿嗜酒,尤其是梨花酿,她最为喜欢!
或许不应该说她嗜酒,只是常年在外征战,她整日与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在一起,多多少少的还是沾染了一些男子的习性。
喝酒,只是兄弟战士们之间每次出战和战后的一次调剂。军营生活困苦,她一个女儿家,虽然每日夜里的时候,都会去洗澡,可终究没有那些闺阁中的女子那般的计较。
墨流卿可以一直不带珠钗,不穿罗裙,却不能忍受身上哪怕一点点的异味。军中数年,当初她一直都是男装在身,即使别人知道她是南衡第一帝后,知道她本是红妆,她也不曾脱下过。本着男装更加的简便,更加的容易打理,这一穿就是好些年。
她倒是怎么也没想到,最后自己竟然会死在自己的妹妹和夫君的手上!
院中躺椅上,墨流卿闭目养神,眼角,似乎一滴晶莹缓缓的滑落鬓间。
不知为何,墨流卿忽然想起了她那在她腹中只待了两个月的孩儿。原本她一直都在自责,认为是她的责任,是她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孩儿,所以才使得孩子还没有来得及看外面的世界,就去了。
一直以来,她都活在自责之中,认为是自己的错!
可谁曾想到,她从始至终都是被算计的那一个!
其实,何必那么心急?只要他们再忍上两年,即使他们不杀她,她也会死,为什么连最后的一点可念想的东西都不给她留下?
当年小产,身子虚弱不堪,却恰逢东越与西和连攻南衡。她为了他,在小产第三日,来不及等身子养好,就领兵出征。长此以往,身子骨早就虚透。
她当初甚至想,要是她离开之后,自己最亲最爱的两个人该如何自处?喝,她倒是杞人忧天了,人家早就背着她苟且到了一起,甚至密谋杀了她,又怎么会需要她去担心?
真真是天大的讽刺,她智谋超群,却最后败在了最在意的人的手中。
可怜可悲可叹!
芍药端着一叠刚刚做好的小点心出来的时候,就见墨流卿在躺椅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一般。可是,芍药却突然发现,这一刻的墨流卿身上的那种隐约的气息,竟是那般的哀戚绝望。这样站着,芍药都忍不住鼻头酸涩。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瞧瞧这惬意的样子,果然不是我们这种庶出之女能够比拟的。”
而就在这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到,却异常的熟悉的尖锐女人声音从院门口传来。
“二小姐又来做什么?”芍药一见到她就没有好脸色,冷冷的问道。
墨华染领着丫鬟婆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扫了眼躺椅上根本就没有睁眼的墨流卿,感觉是被轻视了的墨华染,当下小脸一沉,目光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