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为阶,奇花铺路,仙雾飘渺,琼楼玉宇掩映在翠树红果之中,奇兽异物徜徉绿草百花之间……这是域外某空间,最大的修仙门派的山门所在。如果没有剑拔弩张,没有挂在小童脸上的紧张神色,没有防御大阵启动时燃烧晶块的嗡嗡声,这里将是多美的仙境啊。
再美的风景,如果添加上鲜血和仇怨,也很难保持美丽的风华。此时,上到门主下到童子,没有一个人欣赏眼前的风景。在某处地下室,防御法阵闪烁着浑厚的光芒。这里是门派的最核心的位置,门派秘典和大部分财富均储存于此。今天在这里举行门派最高级别的会议,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会议。
门派的精华,除了战死的,其余全部聚集于此。门主是一个年约三十的美妇,如水青丝盘成朝阳五凤髻,一身流彩暗花云锦宫装,配上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三寸金莲隐在红色鸾凤百纳鞋内。此时门主正皱着眉头打量门派最后精英所在。
门派原来共有元婴修士五十三人,如今只剩下十三人,原有大乘修士十五人,如今只剩下十二人,其余结丹以下弟子,无不损伤大半。门派委实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
一名头发披散,袍泽破旧的中年道士,急切地对门主恳求道:“门主,召他回来吧,唯有他才能挡住魔界的进攻!”
一名头发灰白,却穿着花团锦簇的老妪,重重的将手中拐杖砸下,恨声道:“召那个小贼干什么?老身就是战死,也绝不接受他的保护。”
“就是,我们宁愿战死,也绝不要他回来!”
“这世上哪有什么风凌子,真正的风凌子早已经死了,现在那个在山洞里的哪里还是风凌子,分明就是石头罢了。”
“对,没错。他快要饿死的时候,门派收留了他,还教给他一身通天彻地的本领,结果,门派遭逢大难,这个人竟然不管不问,气煞老夫也。”
“养条狗,还知道摇尾巴,养个人,居然连叫也不会。枉费了门主对他一番情谊!”
“住口!”********怒目圆瞪,冷冷的扫射全场。刚才乱哄哄如同菜市场一样的会场,如同被铡刀铡断一样,瞬间落针可闻。
********胸膛不断起伏,心中柔肠百结。
她想起和他的初识。那时候,他化子腌臜,她天生贵胄。他贼眼滴流,四处打量这个神仙世界。她躲在父亲宽大的背后偷眼看他。他胆大妄为,直面父亲之过。她心中异彩涟涟……
她想起了和他的相识。他聪颖勤奋,每日勤修苦练。童子试一举夺冠;练气期大比,勇摘桂冠;就是被称之为修仙门槛的筑基期,他也是一口气攀上高峰,更是在筑基期大比中,三招败敌,直至今天依然被认为传奇。而她,在父亲和众长老的羽翼下,在门派海量资源的堆砌之下,修为日渐高涨,乃修仙同辈弟子领军第一人。他们被称为门派的金童玉女……
她想起了和他的相交。太古险地,他一马当先,率先抵御风险;魔界修炼,他时刻在侧,呵护无微不至;门派争执,他不顾礼法束缚,只为博她一笑;甚至还有窃来的果子,只是因为她望了一眼……
她想起了和他的分别。他的修为莫名停滞在元婴期,无奈之下转修无情道。无情道,斩尽一切情缘,亦世间无物不斩。那夜,漆黑如墨,他身负长剑,割发绝情,只留下一个比夜晚还要漆黑的背影。
五百年的相知相识相守,用五百年的时间也没有冲淡一丝一毫。五百年间,他进展神速,破元婴,进大乘;破碎虚空,晋身大罗,只要再修得金身,他就位列仙班,成就永恒神话。只是,五百年,他从来没有回来过。
********心酸难耐。门派屹立几千万年,不知多少先辈为之浴血,不知多少先辈为之献智。难道,几千万年的门派,在自己的手中断绝了吗?********,望着历届祖师的画像,跌跌撞撞的跪下去,无声哀泣。
良久,********拿出一块玉佩。这是他临走那晚给她的唯一东西,她已经贴身收藏了五百年。那夜,他说:“只要捏碎玉佩,我一定回来。”
如果捏碎,他真的回来,无情变有情,他终身无法百尺竿头,千年的梦就此断裂。捏还是不捏,********犹豫不决。
门外传来一道警讯,一真仙踏空而来,视漫天阵法于不顾,宛若闲庭信步。他来了。********抓紧手中玉佩,赶紧打开地下封印,待要上来时,他已经去了,留下蓝天为影的巍峨后背。********不顾一切,持剑追赶,这一次,她不要再要他单独走掉。
他速度很快,只差一步晋身大罗金仙的他,远不是大乘期巅峰的她所能比拟的。饶是如此,他依然赶了三天的路,只身来到魔界大军中军。
他挥挥衣袖,天地卷起五色祥云,凡是云彩所过之处,繁华盛开,每一朵花都是开在魔族大军的大脑之上。他一路行,一路长袖飘飘,诸法影随,仙乐渺渺,繁华盛开。几令仙域被破的强悍魔族大军,竟被一人消灭。
魔界君王,怒不可遏,聚齐十八魔将,执掌魔界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