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下起了蒙蒙的细雨,明明晚上还是月朗风清,一觉醒来就变了天。
屋内没有暖气,穿一件T恤冷飕飕的。从窗口看去,花瓣青草沾满了晶莹的水珠儿。泥土潮湿的味道扑入鼻间,有种怪怪的味道。
水泥小道湿湿的,落满了洁白粉红的花瓣。
像是下了一场花雨一样。
天际雾气蒙蒙,潮湿的雾气间远处的房屋的近处的电线杆只剩下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
深巷中有带着蓑衣赶着老牛慢吞吞行走的老头,有戴着草帽披着雨衣扛着锄头的中年人,带着花色头巾的村妇骑着电动自行车载着热乎乎的豆花走街窜巷的吆喝着。
在这冰冷的天气,早上起来吃一碗热乎乎的酸汤豆花,放些油辣子,绝对称得上是一种享受。
丑丑匍匐在安安的脚边,有一搭没一搭懒洋洋的吃着安安给的狗食饼干。
懒洋洋的样子有些欠抽。易锦故意的踩了一下它的尾巴,它汪汪的冲着它直呲牙。
杜齐恩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个小小的炉子,正在门边生活。呛人的烟味直往房间里钻。大概是他技术不到位。
“安安,去给妈妈买一碗豆花好不好?”易锦一向是很怕冷的,外面湿漉漉的,她才不愿意出门呢。狗都有享受喂食的特权,何况她是他妈妈呢。买一碗豆花有什么稀奇的。
“爸爸说让你多运动一下,再睡下去就要变成猪了。”小安安翻了一个白眼,明显的不买账。
“你爸爸还说让你要懂得尊老爱幼呢。”
安安瞪了她一眼,“要去自己去,我才三岁而已,只是个小孩子。不适合跑腿这种高难度的活。而且买豆花要出门,到时候被人贩子拐卖了怎么办?”
“……”人贩子拐卖他?切,他把人贩子拐卖了还差不多。就凭这张得理不饶人的嘴,也能像他老爹一样吃了人骨头也不吐。
支使不动,最后某人只得自己换了鞋自己拿了一个大碗出去打豆花。
天上飘着毛毛细雨,打在裸露的皮肤上冰冰的。朱红的大门上,绿油油的爬山虎上布满了晶莹欲滴的小露珠。空气宁静而祥和,带着春的气息。
“豆花儿,热乎乎的豆花儿。”吆喝声由远至近,带着卷音儿,有种侬侬软软的味道。
自行车摩擦着地面,在易锦的面前停下。
带着花色头巾的妇女一边舀着豆花,一遍羡慕的说,“小姐,真是羡慕你哦。天天玩着,老公有本事哦。不像我们这样,大下雨的也得出来营生。”
易锦尴尬的笑笑,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她看到的只是表面,易锦还羡慕她的自由自在呢。
端着热乎乎的豆花儿进屋,炭火已经烧燃了,炉子烧的红彤彤的。
屋内潮湿的烟味已经散去,温暖而宁静。
一大碗分成三小碗,放上调料。将小炉子搬到茶几边,就着热乎乎的火开始吃豆花儿。
吃完抹抹嘴,易锦感叹:“这简直就是神仙一般的生活呐,不用上班,不用为生活奔波,睡觉睡到自然醒,吃饭吃到肚子撑。”
杜齐恩嗤笑:“你也就这点出息。不过我喜欢,太有野心可就成脱缰的野马了。”最后一句说得别有深意,再配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直让易锦打了个寒颤。
安安在一旁托住腮帮子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若有其事,像个大人一般的说道:“确实是这样,女人就是要好养一些才讨人喜欢。”
“我%@#%……”实在是太厉害了,才几天就开始讨论女人这种深度话题。这是三岁的孩子么?真不知道杜齐恩私底下都教了他些什么。
“杜齐恩,你一天都教了他些什么!!!”某人的河东狮吼将整座房子震得抖了抖,墙壁上的灰尘哗啦啦的往下掉。
杜某人无辜的耸耸肩。
小家伙从沙发的某个角落翻出一本杂志,指着其中的某一页对发怒的母老虎好心的解释道:“妈妈,你误会了。我是在这上面看来的。”
愤怒,惊喜,惊讶,震惊,最确切的形容就是像被雷劈过一样……
反应过来后易某人蹲下身子,接过那本杂志认真的问道:“这个字认几?”
小家伙切了一声,“妈妈,你还真当我二呀,连二都不认识。”
某人强压住心底的震惊兴奋,指着角落里的两个字问道:“这又认什么?”
“笨蛋,爸爸不是经常这样骂你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确认小家伙是真的认得字后,易锦颤颤抖抖的站了起来,指着安安哆哆嗦嗦的对杜齐恩说:“他,他,他居然,居然会认字。”
是天才,是神童?天啊,上天实在是太眷顾她了,居然给她一个神童儿子?!
天,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儿子的智商即将给妈妈高,这,这让她情何以堪啊!
杜齐恩一点儿不惊讶,轻轻的勾了勾嘴角,“你不在的时候,我找了一个老师教他过。本来是打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