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河此时正站在娑城城头上。娑城距离九原城只有两天的路程,是扼守九原城要道的一个重要军事要塞城市。自从三个月前,九原城城主仲井真公然自封为帝后,苏河被仲井真派到娑城,做为抵抗青炎帝国大军的第一道防线。
虽然仲井真自立后,青炎帝国帝君当即下旨剥夺了仲井真的藩主封号,并宣称要讨伐仲井真的悖逆之举,但是帝国的军队却迟迟没有出现。不过苏河不敢掉以轻心,他知道,九原城和青炎帝国必然有一战。
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这天,本来应该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然后站在娑城城墙顶上的苏河,却已经发现,远方的天空,一片浓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席卷而来。这片浓云甚至遮挡了大部分的阳光,将阴影投在到娑城的路上。
阴影在迅速地向娑城靠近,苏河全身铠甲,手已经握紧了腰间的剑。周围士兵的铮铮铁甲,反射着刺目的阳光。这一天,他们已经等的太久,久到看到前方滚滚而来的烟尘的时候,苏河和士兵们反而松了一口气。
十多公里外的原野,阳光和浓云交替争夺着对原野的控制权。苏河的脸上神色越来越凝重,他向身边的侍卫问道:“派出去的侦察骑兵有回报的没有?”
随侍在苏河身边的中年侍卫长答道:“大人,我已经先后派出去了五队侦察骑兵,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回来。”中年侍卫长身经百战,可是此时的神情,也略略带上了一点惊慌。那道不正常的浓云,就像一片诡异的空间,正在窥探着娑城。
还没等苏河继续问下去,只听到一阵马蹄声从城墙下面传过来,马上的传令兵一跃而下,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城头:“大人,城东面出现朔州的骑兵。”紧接着,另外一个传令兵也飞奔到城头,原来城南面也出现了朔州的骑兵。
苏河的面容越发冷峻,这两路骑兵总共有五千人左右,他们在城外遥相呼应,虽然没有攻城的举动,但是以苏河的经验,知道这两路骑兵只是来完成包围,而正面攻城的大军,就在那片已经滚滚而来的浓云下。
大地开始微微震动,地平线上扬起了滚滚烟尘,仿佛有闷雷开始响起。在漫天的沙尘中,逐渐浮现出一片长枪组成的沙林,那是朔州的重骑兵!二千重骑兵打着冲天鹞子军的大旗,在娑城的下面列成了一条冲锋线。
在冲天鹞子军的两翼,赫然是五千朔州轻骑兵。这五千大军做为左翼轻骑兵,随时可以出击掩护重骑兵。这些轻骑兵披挂轻甲,持斧举盾,已经排好了战阵。
城头上的苏河目光带着萧杀,并没有注意眼前的大军战阵,他一直凝视着远方的地平线,那里,烟尘中带着血色,越来越高。一个血色为底,中心上画着黑色雄鹰的大旗出现在烟尘上,一队万人步兵方阵从烟尘中出现。
这队大军论装备和气势,并不如前面的冲天鹞子军,但是大军前面,马上的三个人,苏河却并不陌生,站在中间的是任飞,左边的是狂沙,而右边的,则是葛奇。
就是任飞在九原城里挑起的血腥杀戮之夜,让本来身为九原城的城防军大队长苏河,被发配到了这个要塞城市,做为抵挡帝国清剿大军的第一道防线!但是苏河从心底里,对葛奇的痛恨,已经超过了任飞,因为,他曾经把葛奇当做过朋友。而且,苏河在离开九原城的时候,暗影曾经秘密找过他,让他只要拿回葛奇的人头,他就保证苏河官复原职。
这次来攻打娑城的先头部队,只有两万人而已。虽然娑城里面只有一万正规军,但是九原城已经派了一支由二十个灵士组成的小队来帮助驻守娑城,再加上从城里征集来的五千壮年平民,苏河觉得这一仗还是有得打的,而且他的任务,就是在娑城将大军拖上三天就行。
娑城城高墙厚,城里面储备的不管是粮草还是守城军械,都非常充裕,按照苏河的预想,只要他不出城迎战,死守城墙不出,对方靠着两万人的军队,想要攻破娑城,那应该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役。
就在这个时候,朔州两翼轻骑兵忽然开始用手上的斧头敲击盾牌,同时仰天咆哮!转眼之间,整个冲天鹞子军也开始呼号。那响彻天地的叫声,顿时让守在娑城城墙上的士兵们面色变得煞白。
天地间的风,都变得凄厉起来。
苏河握着剑柄的手因为过于用力,手指上已经泛起了青白色。城头上的士兵都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里的兵器,甚至负责射箭的士兵已经不由自主地将已经上弦的箭射向了对面的重甲骑兵。
当然,以现在双方的距离,那零散射出的长箭,最后也只是落在了城墙和重甲骑兵中间的空地上。苏河面色一凌,大声喝道:“没有我命令,不准放箭!否则,格杀勿论!来人,将城里所有能动的男人都给我拉出来守城。今天,我们要让这些该死的鹞子军有去无回!”
狂吼的朔州大军忽然安静下来,飘扬的战旗下,纵马跃出一个蓝色铠甲的男子,手中的长剑如无尽夜空,点点流星在剑身上盘旋飞舞。正是翼千枫。此时,任飞也已经纵马上前,和翼千枫肩并肩站在一起。这次做为先锋大军,翼千枫为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