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我向你见礼才是。”她说着,很是轻谩地朝巧秀福了福身,然后转身看向昊阳,“大公子,你二弟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让你这个做兄长的如此教训?”昊阳冷眼注视着她,目中光芒,冰寒如利刃,似是要刺穿贺氏一般。
哼!讽刺,轻谩,是么?昊阳没想到自己为母亲挣得的殊荣,并不在贺氏心里生出忌讳,竟敢当着他的面,讽刺他的母亲,轻谩他的母亲。
看来,这段浩泽今日是饶不得了!
怡心居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段启晟又怎会不知?听到下人禀报,他当即丢下手中账册,起身走出书房,疾步赶了过来,“阳儿,这是怎么了?你怎会把你二弟打成这样?”他人一进怡心居,便大步上前,至红儿、紫儿房门口,问昊阳。
“妾身见过老爷,老爷可得给泽儿做主啊!”贺氏向段启晟裣衽一礼,顿时眸中含泪,身子颤抖,几乎要倒下去,幸好被她身边的丫头给扶了住。巧秀则是眉眼低垂,朝段启晟福身一礼,没有说什么话。
昊阳揖手,先是与段启晟见礼,然后才指着段浩泽,对段启晟道:“你问他都做了些什么好事?”段启晟朝屋内看了眼,见紫儿一身是血地躺在床上,不由皱眉,脸色阴冷道:“说说这丫头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段浩泽脑袋这会子早已清醒,他知晓今日事态的严重性。因此,他倏地面朝段启晟跪地,哭诉道:“爹,爹救我呀,我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没做啊,我也不知道大哥他发了什么疯,就闯入我院里,将我暴打一顿,接着将我拎到二娘院里来!”
“你不知道,好个你不知道?”昊阳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望向还在抹泪的红儿道:“把你前些日子发现紫儿的不对劲,以及她亲口告知你的话,都与老爷说一遍!”红儿抬袖拭干脸上的泪水,点头嗯了声。
段启晟懵了,他在听完红儿的叙述,身子一震,人一下子懵了!
“孽畜,你竟敢对你二娘和大哥下毒,你这是要气死为父么?”段启晟气愤难耐,弯身就给了段浩泽一巴掌,他所用力气之大,从段浩泽口喷血,脱落两颗牙齿上,就能看出,“爹,你不能只听一个贱丫头说得话,就认定是我……认定是我强了那叫紫儿的丫头,更不能证明是我逼迫……逼迫她给二娘和大哥饮食中下毒,爹,我冤枉啊,我真得冤枉啊!”嘴里边漏气,段浩泽边跪趴在地上哭诉,在父亲为自个辩驳。
昊阳似早料到他嘴硬不会承认自己犯下的过错,身形一跃,至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小四身旁,拎起他,返回到原先站的位置,他掐住小四的脖子,微一用力,小四双眼立时睁开,“大……大公子……”见自己整个人被昊阳掐着脖子,脚不着地,悬在空中,小四吓得面如死灰,“说,二公子都指使你做了那些恶事?”
“小四……”段浩泽想出声阻止小四说话,奈何他嘴刚一张开,便被昊阳另一只手隔空点了哑穴,只能怔怔地跪在地上,听周围人说话。
“你最好实话实说,否则,你那年幼的妹妹,还有年迈的双亲,将不会再有人照顾!”昊阳冷声道。
他没想过用这般卑劣的方法,逼小四就范,但为了段浩泽不再狡辩他做下的恶事,他唯有这么做才行。
幼妹,年迈的双亲,大公子是在告诉他,如果他不把知道的事说出,会要了他的性命!不可以,不可以的,他不能死,他还要照顾幼妹,赡养双亲,他不能死的。
小四在心里不停的摇头,接着,他眸眼低垂,望向段浩泽:对不起,对不起了二公子,我不能死啊!
“说还是不说?”
昊阳久不见他开口,再次冷声问道。小四点头,昊阳当即松开手,小四身子一着地,立时跪地道:“奴才说,奴才说……”他是有所保留的,他没有将段浩泽命他揣着银票去清风楼下单,除去昊阳一事说出,他想着这样或许可以减轻些段浩泽身上的罪责。
待他语落,贺氏发了疯似的挣脱开丫头的搀扶,跪在段启晟面前,道:“老爷,这奴才胡说,他胡说啊!泽儿怎会命他做那等恶事,泽儿他不会的,他不会的……”段启晟没有出声,昊阳却道:“他不会?这奴才可是他的贴身小厮,据说也是他的心腹,那么这奴才所说的话,为何就是胡说?啊?且红儿丫头刚才转述紫儿生前说的话,与这奴才言语的,完全吻合,你这般为你的好儿子遮掩,出于何种心思?还是说,毒害我和我娘,大娘你也有份参与?”
“我……我……”贺氏被昊阳逼问的坐在地上,张嘴发不出一句声音。
清泪自她眼里,不停地流出,这个时候,她哪还有一点当家主母的风范。
贺氏慢慢低下头,她在想要不要替段浩泽背下这个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