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只因现在的她,整颗心神都放在腹中的两个小鬼头身上,双胎本就不是很好生产,更何况她现在处在这个医术相对落后的古代。
没有剖腹产,唯有忍受那顺产之痛,诞下腹中两个宝宝。
怕吗?
肯定是有点,她怕自己万一挺不过去,会离开她的爱人,离开她的宝宝,离开她好不容易重新见到面的爹地。
好在她给自己好过脉,除过太嗜睡,其他一切体征都良好。
有时,她自己感觉好奇怪,难道世间所有的孕妇都像她一样,都嗜睡成瘾?
越接近生产,她越感觉自己想睡,好像永远也睡不够似得。
还有就是,她发现花影近来有些奇怪,时常看见她望着某处发呆,就是雪影,魅影,清影也发现出她的异常,问她,她会愣怔片刻,但转瞬恢复正常,说她没事。
魅影,清影偷偷地告诉她,说花影可能思春了。
思春?花影喜欢上了哪个男子?
她问清影,魅影,雪影三个,她们只是抿嘴笑,说到时她就知道。但,作为过来人,她没觉得花影时而发呆,全然不是思春的表象。
观察花影数天,凌无双觉得需好好与花影聊聊,却因她自个太过嗜睡,只能将此事往后挪些日子。
阳光倾洒,雪花纷落,南风步出星月宫,朝凌无双得知母亲去世呆过的峰顶走去,他没有运起轻功,就这么一步步地踩着积雪,迎着漫天纷飞的大片雪花,走向那座峰顶。白雪皑皑,将整座鸣翠山覆盖,远处的雪峰陡峭如刃,直插云霄,宛若数万年无人踏足过一般。
如此一来,衬得空中凌乱飞舞的雪花,显得格外冷嗖萧寒,每片都宛若凉凉的冰刃一般。南风外露在斗篷外的面容,被这凉飕飕的触感划过,似是没有知觉一般,他神色淡然,迎着它们,
朝着他要去的峰顶继续一步一步的前行,完全没有要返回星月宫的意思。
他身上披着的斗篷,与他穿的衣衫颜色一样,同时皓雪般的白色,墨发迎风轻舞,与他周围的皑皑白雪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墨发飞扬,斗篷与白衣亦随这透凉的寒风,恣意飞扬,发出猎猎声响,宛若一朵盛开的白莲,纵情绽放自我,以此释放出它内在种种无法言语出的情感。
终于,他行至他要到达的封顶,迎风而立,望着山下远处那座他几乎看不见的辉煌宫殿。
那里有他心心念念的女子,而女子身上,有他遗失很久的心。他半阖双眸,目中流溢出的光晕,柔和而淡然,仿若他周围恣意飞舞的片片雪花,与他无关似得。
“你快生了吧?”他睁开双眼,眼里的光晕,多了丝惆怅和伤痛。他身上的斗篷与白衣,依然曼舞飞扬,发出猎猎声响,宛若一轮皎洁的月,致人双目眩晕。
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两道纤细白影。
其中一道白影的主人,望向南风的眼中,溢满柔情和爱慕。
仿若眼下这彻骨的寒冷与漫天飞舞的雪花,以及陡峭的雪峰都不被她放在眼里。
她看着南风,似乎自个又回到了星月宫,且正站在星月宫后的温泉边,满眼爱慕地注视着站在花树下,吹奏着优美曲子,令她心悸的温雅男子。温泉水宁静而柔和,一阵阵水雾自泉中袅升起,环绕着那男子,让她怎么也移不开眼。
不,不是她移不开,而是她怕自己一眨眼,那温雅如玉般的男子会悄然消失,那么,她岂不是再也见不到他,终了心痛懊恼一生。
南风伸出手,掌中骤时落入数片雪花,垂眸望了眼掌中的雪水,无声喃喃:“下雪了,今年的雪下的好大,记得幼时的你,时常会缠在我身边,唤我与你在那方小院中玩堆雪人,并还偷偷地从地上捧起一捧雪花,往我身上丢,那时的我,真的好幸福。幸福的日子,在你嫁给齐王后,就渐离我远去。”
“知道么?在你嫁给齐王那三年里,我的心痛了好久,好不容易心伤稍有些治愈,却得知你被休回府,我窃喜,窃喜自己可以重新拥有你,和你相伴一生,直至白发苍苍。奈何我们有缘无分,再次见到你,你不仅变了,变得风华万千,炫目至极,但却让我感觉你距离我越来越远,可是,可是我却更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你!”
“若说先前我对你的爱,有多半是对妹妹的疼惜爱恋,那么再次见到你,对你生出的情愫,那完全是一个男子对心爱女子生出的浓郁爱慕之情。你又嫁人了,又一次地离我而去,这一次,我的心痛到了极致,可那是你自己的意愿,我又不能阻止出言阻止,只能生生地让自己一颗心无止境地痛着,随之伴着你离去。”
“鲁王府与你近距离接触的那段日子,我感觉幸福的同时,又有着很深的心酸。那人虽痴傻,但对你的心却至真至诚,而且我也看到你在他身边很开心,很快乐。被你吩咐回宫办事,我是带着不舍离开的……,得知那人竟然不傻,看到你心痛地跪倒在淅淅沥沥的雨水中,我恨不得替你狠狠揍那人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