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太子正妃,且以我的名义嫁给太子,那可是欺君之罪啊,爹竟然不知出于何故答应你了!或许这就是我的命,我认了。不多久,我有了他的孩子,然而,十月怀胎,孩子刚一生下,就被他着供人抱走,且一杯毒酒要赐死我。
呵呵!他是我爱的人啊,他怎么就分辨不出我是谁,而你又是谁?”泪水无休止地由女子眼里滴落着,“我绝望昏死过去,醒来时,被关在了一处渺无人烟的谷里。这就是我的亲人对我做的,你们把我逼疯,害得我哭瞎双眼,甚至于连我的孩子都不放过!让他小小年纪,为了生存不得不装傻。我恨他,但我更恨得是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孩子长大了,因为漓王的事,你起疑了,你下狠手要除去他,爹为了你豢养死士,一次一次地派他们去刺杀我的孩子,你们这是用刀子再剜我的心,你们知不知道?
老天有眼,我的孩子躲过了一劫又一劫,他非但没死,还恢复了神智,你们怕了,怕他找到我,于是你们又一次对我做出了残忍的事。知道么?那火好大,好大好大,我生生地被那大火灼烧着,我死不瞑目啊!我要索命,我要找你索命,你好狠的心,不顾姐妹情分,鸠占鹊巢近二十年,终了还要取了我这个姐姐的性命,你受死吧……”女子是凌无双装扮的,斥责皇后的那些话,都是她从柯美岑贴身侍婢秀竹口中得知。
听了秀竹对她的叙述,她心痛的无以复加。
血脉亲情于柯丞相一家,完全就是个讽刺的存在。
易容成那受尽苦难的女子模样,她感觉自己似乎变成了那女子,变成了傻大个的母妃,一字一句,宛如杜鹃啼血般地与皇后叙说着过往。
所有的一切,皆仿佛是她亲身经历过一般。
悬浮着的身形,随着她音落,渐渐地逼近着皇后。
皇后心猛地一窒。
身子颤抖着往后缩了缩,抬起头,恶狠狠地看着凌无双:“是,都是我做的又怎样?要怨只能怨你为什么比我早生那么一刻钟,自小到大,我都活在你的阴影里,你可知道?爹娘和哥哥对你我的宠爱看似一样,可在他们心里,还是有轻重之分的。你性子温婉柔和,处处比我强,他们喜欢你远远多于喜欢我,为了得到与你同样多的宠爱,我压制着自己的本性,学你的样子扮乖巧,装懂事,但,就算我再怎么努力,也没你在他们心目中分量重。
我恨,我恨自己为什么要是妹妹,亦很自己为什么没有你那么会装,更恨自己为什么永远是你的陪衬。所以,我改变,我让自己变得更像你,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待人接物,我都让自己变成另一个你。然而,好运却并没有降临到我的头上,太子见到你和我的第一眼,他就喜欢上了你,从他的眼睛中,我看得出。
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就算是无意中瞥到我,那眼神中流溢出的是厌恶,是厌恶啊!他为何要厌恶我?我第一眼看到丰神俊朗的他,就喜欢上了,他非但不搭理我,竟发自心底的厌恶我,看着你和他卿卿我我,我的心在滴血,在无休止地绞痛着,却还得装着笑脸祝福你们。”皇后说的声泪俱下,听得凌无双身形没在往前漂浮,而是悬浮于皇后五米之外。
她凝视着皇后,默声不语。
她就等着皇后亲口说出恶行。
自内殿外传来的沉重脚步声,在她怒斥皇后的时候,她就听了见。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永嘉帝,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听到那曾经无数次令他心悸的温婉声音,他嘴唇颤抖,双拳紧紧握在了一起。
他顿住了脚,没有跨进内殿那道门槛。
她竟然受了那么多苦,他有何面目去见她?
不可以,他不可以见她!
伤痛,悔恨,自责种种情绪,全然写在了他的脸上。
他要听,听皇后如何为自己辩驳。
他要听,听皇后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李代桃僵,致她于死地。
他要听,听皇后还想要对她怎样。
“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内定的太子正妃人选,我嫉妒,嫉妒太子正妃的人选为什么不是我?如果你嫁给了他,我该怎么办?他不喜欢我,甚至于厌恶我,是不可能娶我的,因此,我在爹寿宴那日,做出了个决定,那就是生米煮成熟饭,即便他不喜欢我,不爱我,为了顾全爹的颜面,他也会纳我进太子府。做不了正妃,我不怕,我想着,想着只要能在他身边陪着他,得到他哪怕一丁点的眷恋,就心满意足。
谁知,谁知一切又被你给破坏了,我处心积虑安排好的局,却被你占了先,这让我如何不恨你,还好我脑筋转的快,将错就错,直接让你坐实我的身份。他是个多么高傲的男子,若是知道被女子耍了手段,逼他就范,他定是不会放过那个女子。呵呵,刚才我不是说了么,说了他或许会看在爹的面子上,忍住心底不适,纳我进太子府,但,如果我变成了你,你变成了我,你觉得我会给你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留机会去向他解释其中的曲曲折折吗?
我不傻,自然要断掉你所有的后路!一碗羹汤,就让你不能再言语;一声请求,就让他觉得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