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晕染了开。
“你起来吧!”
春子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她不敢起身,她怕眼前绝美的女子,将她赶出王府。在这里,她能吃饱肚子,到了外面,她会饿死的,因此,春子连连摇头。
“王妃,这丫头长得又蠢又丑,你不必给她好脸色!”老妈子仗着自己是王府管事,抬头瞥了春子一眼,鄙夷道。
听到老妈子说自己又蠢又丑,春子将头往胸前又垂下一分。
凌无双脸色一沉,冷声道:“本王妃有问你话吗?你与她同样是王府中的下人,身份自是同等,你一口一口的****她,就不怕本王妃治你的罪吗?”刚处理了一拨恶奴,没想到她自个竟会一时眼拙,亲自挑了个到王府,美眸中散发出的寒芒,刺得老妈子浑身战栗了下,磕头道:“王妃息怒!老奴,老奴是看这丫头本就长得丑,而且蠢笨异常,随口就这么唤了她几句。”
“随口?每个人都有尊严,你有,她亦有,凭什么你就可以颐指气使,将她的尊严踩在脚下?你是主子,还是本王妃是主子?”不等老妈子回答,凌无双又道:“从内务府将你们选入王府时,本王妃就说过,只要你们好好的在王府做事,不会有人随意打骂你们,置你们的尊严于不顾。本王妃的话,当时说的那么直白,你难道没听在耳里?”
经凌无双这么一质问,老妈子跪趴在地上磕头道:“老奴知错,请王妃降罪。”
原先,她在其他贵人府上也伺候过,没有哪家主子在下人面前,提什么尊严。下人在他们眼中,如同草芥一般,想谩骂就谩骂,想打杀就打杀,自从到了鲁王府,王妃和王爷从来没有对他们这些奴才随意处罚过,王妃的厉害,他们这些奴才不是没有听说,但,那都是犯了王妃的忌,才会被王妃出手惩处。
她怎么就触犯了王妃的忌讳,随意辱骂,责打下面的丫头呢?老妈子跪在地上反省着。“念你是初犯,本王妃就先饶你这次,退下吧!”
“老奴谢王妃不罪之恩!”老妈子磕头说完,从地上爬起,退出数步后,抬起衣袖抹了把脸上的冷汗,迅速消失。
“给。”凌无双拿出自己的帕子,递到春子面前,“地上跪着很舒服吗?”嘴角漾出一抹淡淡的浅笑,凌无双有些戏谑的说道。
春子抬头,瞪大眼睛,摇了摇头,弱声回道:“不……不是……奴婢打碎花瓶的。”王妃人真好,不嫌自个又丑又笨,对她笑不说,还把她自己好看的帕子,递给她擦眼泪,春子一直以来黯淡无光的眸子,此刻有了丝奇异的光彩。
她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泪,有些希冀的看向凌无双。
“起来给本王妃说。”凌无双淡淡一笑,点头道。
春子从地上爬起,拘谨的侍立在凌无双面前。
只因她的身份太卑贱,太过卑微,她的生命中永远是欺压,喝骂,从来没有人对她关心爱护过。这样的她,让凌无双看在眼里很不是滋味。她仅是在这丫头面前,态度温和,轻浅一笑,就让她的眸子里,生出了些许光彩,让其平凡普通的小脸,变得不再那么平凡。
就这么个浅浅的笑容,平平淡淡几句话,相信这丫头,会记在心里一辈子。
这又是怎样凉薄的事情?
她的傻大个,若是在以前有人对他发自真心这么淡淡一笑,态度温和说上几句话,他怕是和春子一样,会记在心里。
眨着月牙似的眸子,憨憨的笑出声。
花瓶是被一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野猫给撞碎在地,正好被管事的老妈子进门遇见,野猫撞碎花瓶,已不知去向,致使老妈子没看到,于是她就以为是正在打扫正堂的春子,把花瓶打碎在地,这才有了刚才的事发生。
凌无双听完春子时断时续说出的缘由,道:“你可愿到本王妃院里去伺候?”
春子忽然抬起头来,她的目光变得亮亮的。凌无双眸光很温暖,勾起唇角与春子亮晶晶的目光,对视了上。
然,瞬间过后,春子眼中的亮晶晶光芒,逐渐变得暗淡下来,她哑声道:“奴婢……奴婢丑,而且……而且奴婢很笨。”说着还把自己粗糙带有冻伤的手,让凌无双看了看。
她是个粗使,上不得台面的蠢笨丫头,怎么可能得到王妃的青眼。也许王妃仅仅只是这么一说,转身也就忘了。她永远是府中最卑微,最下贱的粗使丫头,就像这平凡的尘埃一般,不会在任何一个人眼里流下印迹。
凌无双凝视着春子,缓缓道:“你有你的美丽。只是别人没有发现罢了!”
轻浅不带一丝起伏的话语,听到春子耳里,似是六月里的甘露,让她双眼禁不住的泛起酸涩来。
你有你的美丽!她有吗?她不是又丑又笨吗?
王妃说的话,是真的么?春子在心里轻声呢喃着。
或许王妃只是安慰她而已。颤抖着肩膀,春子眼中因刚才凌无双说的话,引起的酸涩,骤时化作晶莹的泪花流了下来,她弱声问凌无双,“奴婢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