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邪。”他嘴角上扬,甚至对在自己腿上涂上伤药的疼痛无动于衷。
展晴语忽然觉得这少年有些怪异。
他简直不像个小孩子,这么冷静理智,疼痛对他没有感觉吗?
还是他实际上也是在强忍疼痛?
她转过身去,瞥见少年的手在袖中握紧,指尖陷进肉中,几乎快要滴出血来。
他还是会痛,只是不想在她面前服输吧?
这家伙还真够倔的。
轩辕墨敛眸,他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望着沐邪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片刻,大夫给他包扎好了伤口,拿了药,才说:“回去好好静养,三天一换药,还有些药是留着吃的,一日三服。”
少年只是无动于衷地站着,仿佛在等别人服侍。
估计着大少爷以前被人服侍惯了,现在还等人服侍他?
展晴语动了动嘴角,挽着轩辕墨转身离去,抛下他一个人:“把你的药拿着,记住了,你的身份现在是我们的下人,不是主子。”
沐邪哼了一声,他才换过药,腿仍然行动不便,可是展晴语并没有表现多少怜悯,仿佛把他当成普通人。
他虽然不满,但也没再说什么,拿了药,一瘸一拐地在他们身后跟着。
展晴语不过是想杀杀他的傲气。
看他拽得二五八万的就让她很不爽。
走了会儿,见他脸色发白,咬牙拖着病腿,她哼了一声:“三九,去把马车拉来,我们回王府了。”
轩辕墨始终不发一语。
直到马车停在了他们身前,轩辕墨先上了马车,展晴语上车之前,回头吩咐道:“让那小子到前面坐着,免得别人说我们欺负下人。”
沐邪哼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前坐上马车。
上了马车,展晴语就看到轩辕墨异常的沉默,他不发一语,瞳眸微闭着,仿佛一朵浅睡的海棠,虽然美,可是了无生气。
“墨,你怎么了?”
轩辕墨睁开眼睛,转过头去,声调有些冷:“没什么。”
展晴语扳过他的脸,“没什么,干嘛这副样子,你这是在跟我生气吗?”
轩辕墨淡淡道:“没有。”
还说没有,他这个样子,分明是生气了。
展晴语挑眉:“因为我收留那小子吗?
轩辕墨没有出声,他垂眸,“没有。”
既然没有,干嘛这样?
她翻个白眼:“干什么啊,到底,就因为我没经过你同意收留他吗?我是觉得他说话有几分可信的,不然他怎么可能会知道我的生辰八字呢?”
他仍旧沉默不语。
展晴语恼了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跟我冷战吗?”
他一言不发。
展晴语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再说话。
空气顿时有些窒闷起来,让人压抑的,几乎无法呼吸。
直到回到瑞王府时,他和她两个人像是彼此憋气一样,都不说一句话。
展晴语心中懊恼,看到那小子沐邪一脸的探究和上扬的嘴角她更是不爽。
“来人,这小子把他带到总管那里去,让他在谢芳阁办点杂事。”
沐邪哼了一声:“我不是来当下人的。”
“是吗,很可惜,瑞王府不养吃白饭的人。”她懒洋洋地扫了他一眼,随即大步往前走去。
轩辕墨一直沉默不语,与她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沐邪在身后看着他们两人,嘴角有丝玩味的笑容,让他有些不属于十岁孩子的成熟。
而直到走进谢芳阁,轩辕墨并没有进他们的房间,而是转身前往书房去了。
展晴语回眸瞪着他,见他离去的背影有些萧索,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闹别扭。
一贯对她软语温存的轩辕墨,今天又是怎么了?
他既然莫名其妙的生气不肯说,那她也绝不会去跟他道歉。
展晴语哼了一声:“要就你跟我道歉,我绝不道歉!”
这件事,她并没有什么错,他要是不喜欢,当时可以反对啊,这样生闷气算是怎么回事?
“王妃,”梦儿端着水果走进房间:“梦儿听说您带了个下人回来?”
展晴语叉起苹果吃着:“嗯,在路上看到他可怜,就把他带回来了。”
“王妃还是一样心善呢。”
梦儿笑着说:“对了,太后向日礼佛,因她不便出门,请您每月十五到清凉寺去代她进香,明儿个就是十五了。”
“哦?那是当然,我明日便去清凉寺进香,为太后和王爷祈福。”
“王爷的身子倒还比以前好些了呢。”梦儿叹道:“看来王妃真是个有福气的人儿,说不定很快王爷的病就痊愈了呢。”
展晴语敛眸,她斜倚在摇椅上,“早晨他还犯病了呢,唉,他这病只怕是好不了的。我啊,多为他祈福吧。”
这梦儿是为太后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