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们渐渐离去的背影,刑场内的人皆大大地松了口气。有的更直接瘫坐到地上,而有的人却很佩服这个郡主的胆量。
“瑶儿,如果父皇兴师问罪,那你不是惨了?”云奕辰担忧问道。倒抽一气。
这时,落可南走了过来,双手环于脑后,悠哉道:“这叫做先斩后奏,反正她又没接到圣旨。怕什么。”
云冷月攥紧了紫瑶的手,正如他向她保证的,心甘情愿和她一同得罪太后。但太后不是省油的灯,经历了这次,说不定她会走出禁宫,再次称霸后宫,但愿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干扰到他们。
“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紫瑶嗔笑道,知晓他的担心。
“你每次都让人放心不下!”云冷月淡淡斥道。幽深的潭眸已被担忧取代。“看来我得考虑考虑,你走到哪我就粘到哪!这样我才能安心!”
“好啊!那你可要粘紧了!”紫瑶揶揄道,缓和下气氛。
云冷月轻点了下她的鼻尖,眸光满是宠溺,“现在,我们还是得去向父皇说明一切!”
“嗯,我正有此意!”紫瑶淡淡颌首,准备同他一起走出去。
谁料,才刚踏出几步,一个公公便匆忙赶来。
“郡主,王爷,皇上有请!”
蓦地,他们相互交换下眼神,不再犹豫,即刻快步前行。难不成皇帝老子要兴师问罪了?
过了一会儿,他们抵达御书房。
一身明黄龙袍的皇上,静静地坐在书桌前,批阅奏章。
“儿,见过父皇上!”他们俯身行礼。
“免礼!”皇上眸子微抬,懒懒启言,“朕刚刚听说,郡主竟然将朕的圣旨挡在了门外!可有此事?”
“回皇上,确实!”紫瑶冷静淡启。
皇上放下了手中的笔,威严道:“拒接圣旨,郡主你可知罪!”
她是特例,也是破例参朝的郡主,更是第一个有胆拒绝圣旨的女子!要知道君臣之间。以君为天,以君为大,君要做何,臣不得抗拒,就算是死,也不容说半个不字。
抗旨不遵是死罪!而拒接圣旨是另外一回事,从来未有人犯过,倒是新奇,至于有没有罪,尚未定夺。不过能确定一点是,能公然和太后作对抗衡,其勇气可嘉,可见她并非一般寻常女子!
紫瑶绝颜淡定,抬眸晶亮地看着皇上,没有受他的威喝的气势所吓到,淡启:“臣女知罪!”她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敢作敢当,拒接圣旨确实是她不对,这点没错!
皇上是个明君,一言一行皆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不禁让人感到压迫。但她却没有感到半丝怯意,因为他一个平易近人的皇帝。
做皇帝也有难处,皇上定也知晓刘思仁是采花贼,但太后是他的生母,碍于她的请求,也不好拒绝!而他绝对不会纵容恶人逍遥法外,失信于天下!那么此举着实有点诡异!
因而他每次都借机有意无意地试探她的胆识,总是奖赏她好料,可他所谓的奖赏,总是让她和朝中大臣对着干!那么他这次是存心测试她有没有十足的胆量杠上太后?既斩了刘思仁,又不会令他难做?
皇上面无表情,微敛的眸光扫向了紫瑶,喝道:“抗旨不遵,可是死罪!顶撞太后,更是罪上加罪!”倒想看她如何辩驳!
云冷月幽深的潭眸满是担忧,不能眼睁睁看她让父皇兴师问罪,琢磨一阵,终究启言:“父皇。”
岂料,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紫瑶抢先迸言了。
“臣女只知拒接圣旨的罪,至于抗旨不遵这个罪状不予成立。因为臣女又没接到圣旨,何来抗旨?”紫瑶柳眉轻挑,眸内划过一丝精光,接着道:“太后加以阻扰,不顾皇朝律例,干涉朝政,为了一己之私,公然劫囚犯!臣女实在迫不得已,才会顶撞!纵使臣女有罪,那太后就更有罪了!”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大胆!一席话,字字珠玑,声声震耳。深得人心。辩驳得如此完美!
皇上稍稍一怔,经她解说,他对事情的真相又多了几分了解。他只知道她顶撞太后,却不知晓太后竟然抢起人来。这样做,确实是过火了!
她的作为又再一次让他大开眼界!但皇上却故作盛怒,紧蹙的眉间,泛着阵阵威仪,“放肆!太后亦是后宫之首,岂容你评判指责。刘思仁是太后的侄子,太后这样做,无非是顾念亲情,想救他而已!如今你斩了他,要朕如何向太后交代?”
他并非有意要怪她!只是每次见到她,总忍不住想试探她!她的胆识自己早已见识到了,只不过这次连他的圣旨也挡掉,他这个皇帝的面子多少挂不住!现在唯有吓吓她,才甘心!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他是太后的侄子,也不容徇私包庇,若不惩治他,如何向天下人交代!皇上爱民如子,如果因太后的私心而释放刘思仁,那么此举就等同于昏君!”紫瑶凛然直言,面对皇上时,眉宇间皆是不羁的傲气,驳道:“而且这案件是皇上自己交托给臣女的任务,那时您还说过,无论是谁,决不轻饶!臣女没记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