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着操起笨重的木雕挂衣架,一边嚎叫着,一边冲过去,疯狂地打砸屏幕,狂吼:“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们――”
电子屏幕的质量很好,但她手中的挂衣架很重很硬,上端还有几个分叉,被她这样豁出去地一顿狂砸,屏幕顿时裂开了,影像混乱起来。
那几个守着他的男人,早就看那西娅的表演看得入了迷,走火入魔了,身体和脑子都不对劲了,完全没注意到她的举动,被她的举动惊到以后,也是过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赶紧整理不对劲的身体,过来拦她。
陌雪的力气自是比不上他们的,但她现在已经处于半崩溃的状态,跟疯子差不多了,拼起命来力气特别大,他们一时没能制住她。
她暴走地挥舞着手中的挂衣架,不经意就砸到了几个人,几个人被砸得哇哇大叫。
几个男人见她失控,也发狠了,使力了,合力制住她。
她手中的挂衣架被夺走了,身体又被紧紧抱住,挣扎无力,便凄厉地尖叫,乱抓乱打,还抓住其中一人的手臂,狠狠地咬下去,居然把对方咬出血来。
对方一时受痛,下意识地把她推开,她一个踉跄,狠狠地撞到墙壁上,脸上一阵剧疼,意识就开始模糊起来。
“糟糕,她流鼻血了……”
“应该没什么大事,快把扶到床上……”
这些恶棍,别碰她!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双手乱摸,下意识地寻找可以反击的东西。
被抬去床上的时候,她的手摸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价,便想都不想,紧紧抓住,使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朝最近的一颗脑袋砸去。
好重的声音,那个人一定被砸得不轻。
一声惨叫。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伤得好严重,赶紧送去医院,要不然这眼睛恐怕要瞎了……”
“但老大嘱咐过咱们不能出去……”
“我的眼睛啊!出血了――你们快点叫救护车,我不要当瞎子……”
……
她砸到谁的眼睛了吗?真的弄瞎他们的眼睛就好了,如果手中有刀子更好,直接砍,砍死一个算一个……
她模模糊糊地想,手又下意识地乱摸起来,摸着摸着,又摸到了那个掉在床沿的闹钟,于是又抓起来,胡闹地朝谁又是一砸。
只听得闷哼一声,有人叫道:“这个疯女人――”
一块毛巾捂在她的鼻子上,又是那种奇怪的味道,她吸入以后,立刻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
她感觉到有人在轻抚她的头发。
她是不是死了?不,她没死,死了就没有感觉了。
于是,惨痛的、耻辱的记忆,慢慢涌上脑子,她紧闭的眼睛,流下泪来。
带着这样的记忆,要让她如何活过来,如何面对现实?无法面对……
熟悉的气息,笼上她的面庞,温暖的、温柔的唇,吻上她的眼睛,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道:“宝贝,没事了啊,不用害怕,我就在这里……”
乌鸦?他就在她身边,事情已经完结了?她却一点也不觉得轻松。
不管事情是如何结束的,她所受到的巨大羞辱和伤害,都不会被消除,她无法面对现实,也无法面对他,不,她是无法面对自己,面对身心俱创的自己……
她的身体被抱起来,揽进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里,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将她包围。
她知道是乌鸦,可是,她微微哆嗦着,把眼睛闭得更紧了,这要让她如何面对他?至少她希望现在不用面对她。
乌厉涯抚着她的头发,吻着她的头发:“一切都结束了,什么都不用担心……”
事情是结束了,可是伤害是不会结束的,就像那西娅说的那样,这个阴影,会永远伴随她,只要她和乌鸦在一起,就会想起今天的事……
乌鸦和那西娅搂在一起……
她被污辱……
乌厉涯似乎明白她的想法,温柔地道:“我和那西娅什么都没做。我没有背叛你。我的心和我的身体,只属于你。”
咦?她猛然睁开眼睛,抬头,看向他。
乌鸦已经穿好了衣服,一双眼睛,煜煜地看着她:“我的哥们及时赶到,制服了那西娅的手下,我和那西娅什么并没有做到最后。”
陌雪看着他,这是真的吗?他是在安慰她,还是说真的?
乌厉涯微笑:“我没骗你。我已经将那西娅和所有人都制住了,你想怎么报仇都行。”
顿了一顿,他的眼里闪过冷厉之色:“你想报仇的吧?”
陌雪的眼里,又流下泪来,怨恨、不甘涌上心头,是的,她想报仇,她想让他们尝到和她一样的耻辱和痛苦,不,比她更大的耻辱和痛苦。
乌厉涯的声音,冷酷起来:“我也是,走,咱们现在就去跟他们算账!”
他特地忍着这份想大开杀戒的冲动,忍到她醒过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