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梦蝶流下了眼泪,祭奠她将要失去的一份美好的爱情。
她再次拿出了给乔子璟做的香囊,一针一线,无不倾注她的思念和深情,她拿起来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似乎能闻到乔子璟的气息。又放在脸上搓了搓,似乎能感受到乔子璟问温暖。
就这样,拿着那个香囊,她在灯下坐了一夜。
朝霞中,一骑人马从东边奔向阔州城。来不及休息,他先到了庄梦蝶房间外面,却看到她沉浸在对另一个人的思念中,泥雕木塑一般。
站在窗外的朱墨锦看到此情此景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间。
庄梦蝶被院子里一阵敲门声惊起,对门住的是朱墨锦,难道他回来了。她连忙起身出去看。
果然,朱墨锦的女助手正在着急地敲朱墨锦的房门。
“他回来了?”庄梦蝶惊讶地问。
女助手把她悄悄把她拉到一边,“你还不知道吗?他的父亲为了救他们兄弟俩自尽了,把所有的罪名都揽到自己身上,他母亲也跟着去了。唉,你只顾着陪那个乔司令了,一点都不关心他。”女助手最后有些生气地看了庄梦蝶一眼,然后走了。
庄梦蝶听到她的话,跌跌撞撞地跑到朱墨锦的房间,她轻轻敲了敲门,“开门,是我。”她对里面轻声说,。
她又敲了几下。
门依旧是没有开。
再敲,还是没有开门。
朱墨锦心想,她再敲一下,就给她开门。
然后,他没有听到敲门声。
等了等,还是没有。
她走了,把他留在深深的绝望中。
父亲走了,母亲走了,刘芸走了,沈老师走了,现在,就连她,也走了……
……
乔子璟看到庄梦蝶一身白衣裳前来送行,什么都明白了。
“你多保重!”他对她说。
“你也保重!”她说。
乔子璟知道,纵有万般不舍,也该走了。
乔占山看着两个年轻人故作轻松的道别,什么都明白了。他为儿子惋惜,也明白,错过终究是错过了。只恨这场错过竟是他亲手造成的。
浅海也明白了,他纵然赞许庄梦蝶的果断,也忍不住为乔子璟和自己的女儿感到可惜。
送走了乔子璟,庄梦蝶飞奔到朱墨锦的房间。
疯狂地敲门,“开门啊,求你了。”她喊道。
这次没有让她等,门很快就开了。
庄梦蝶见到朱墨锦了,她吓了一条,人还是那个人,可是像被抽去了灵魂一样,整个人没有半点精气神,庄梦蝶从未见他这样。
见到庄梦蝶,朱墨锦立刻从死气沉沉中恢复了一线生机。天知道,他刚才有多么绝望,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一样。就在刚才那段时间里,他想的最多的就是死,他为自己设计了各种各样的死法,最后,他觉得战死沙场是他最好的归宿。如果庄梦蝶没有回来,他准备立刻去见浅海,让他把最危险的任务交给他。
“对不起,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庄梦蝶含泪说道。
朱墨锦一把把她紧紧抱住,紧紧抱住,几乎要把她压碎。庄梦蝶也伸手把他抱住,想把他的伤痛分一半过来。
“不要离开我。”朱墨锦像个孩子一样哀求。
“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庄梦蝶说道。
朱墨锦流下眼泪,他刚才没有流泪,他感觉不到痛,感觉不到任何感觉。庄梦蝶来了,他才觉得自己恢复了感觉,心里的痛苦终于一点点地找上门来。
他放开她,把她的脸捧住,仔细看了看,像捧着最后一件珍宝一样。“你再说一遍。”他说。
“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庄梦蝶认真地给他又说了一遍。
他吻住她,疯狂地啃着,泪水落在她的脸上,她觉得凉凉的,心里一阵绞痛。
两人一边疯狂唇舌交织,一边往床上快速挪动脚步。
他没有了以往的霸道,不在乎她是不是在可怜他,施舍他,现在的他,本来就是一只需要同情的可怜虫。在她面前,他哪里还有什么骄傲,真的不能没有她。她也不再有任何保留,是命也好,运也好,她这辈子注定只能爱他一个,那就好好爱吧,不要再犹豫。
他很快扒下了她的衣裳,她也帮他退去衣裳。
像是为了抚平他的创伤,这次她显得尤为主动,在她的主动中,他终于找到了安全感,真正感觉到她是属于他的,感觉到她还在,世界还在。在极致的痛苦和快乐中,他终于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感觉到他还有力气,去面对一切。
狂风暴雨之后,他安静地躺在她的怀里。
“是我害了我父亲和母亲。”朱墨锦痛苦地说道。
“这不怪你,他们选择了自己的路。”庄梦蝶柔声道:“你把一切都归为自己的错误,你让他们怎么走得安心?”
庄梦蝶搂着朱墨锦的头,轻轻抚摸着他的脸,他的眉,他的嘴……
她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