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了想,终于明白了。这个丫鬟一定是郑香秀安排在自己房间外盯梢的,她这么防着自己难道是怕自己和朱墨锦晚上做出什么苟且之事?
庄梦蝶想到这里立刻羞愤难当,同时又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朱夫人也太那个什么眼看人低了吧?我能把你儿子怎么样啊,是我要防着你儿子把我怎么样好不好?
都被人防范城这样了,会不会大晚上在花园散步也会被理解成卖弄风骚啊?算了,还是回房吧,天一亮赶紧走。
庄梦蝶气呼呼地回到房间,狠狠地把门关上。
横眉竖眼,一上一下吐着粗气,却看到朱墨锦就坐在自己床上,用他那灼热得要烧死人的眼神看和自己。他穿着他的睡袍,只是在外面套了一件长风衣,这副模样,实在不适合出现在任何女人的闺房里。
庄梦蝶惊的差点叫出声来。
“嘘——”朱墨锦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眉毛挑了挑,眼睛瞥向窗外,提醒她外面有人。
庄梦蝶这才想到,外面有朱夫人的人呢,要是被她知道朱墨锦在自己房间,立刻去报告朱夫人,朱夫人还不得把自己绑起来沉到荷塘里去。
“你怎么在这?”庄梦蝶压低声音问道,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在逐客。
“这是我家,我想在哪就在哪啊。”朱墨锦一脸无所谓地说,好像不打算离开。
“这是你家,可是这是我的房间。姑娘我还没嫁人呢?”庄梦蝶勉强装作强势地说。
“呵呵呵,你什么时候这么重视贞节名声了,你我又不是第一次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跟我好像也不是清清白白真的什么都没有吧,你这张嘴的味道,我可是尝过不止一次了。”朱墨锦一边说一边一步步往庄梦蝶靠近。
庄梦蝶意识到朱墨锦似乎不大对劲,他毫不掩饰他的**,她害怕地一步步往后退,等她的背碰触到门板,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无路可退了。而朱墨锦没有停住向前,很快他也到了门边,伸出双手压在门上,把他困在自己的包围圈里。
庄梦蝶惊恐看着朱墨锦,可是朱墨锦不想看到她这种眼神,他想看到当初她说她喜欢他时那样的羞涩却充满期望的眼神。
“你害怕了?”他柔声问道,收起了眼神里的压迫,仿佛真的在关心她的感受。
“如果我说是你会放过我么?”庄梦蝶战战兢兢地问。
“我放过你?庄梦蝶,你欺人太甚,你为什么不问你自己为什么不放过我?”朱墨锦直直地看着庄梦蝶,像是要把她看穿。
“我做错什么了吗?”庄梦蝶不解地问。
“你没有做错什么?你只是像个妻子关心丈夫一样,无微不至地关心我,为我做饭、煎药、洗衣服,为我上山采药,下水捞鱼,有人打我,你会不顾性命地冲上去,我吻你,你不推开我,每次我出任务,你会含泪对我说平安回来。就连本来好好待在你的少将军身边,却又在我有危险时候,出现在我面前,和我一起出生入死。我要死了,你在我耳边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把我叫醒。为什么每次我准备放手了,你又会继续给我新的希望。甚至还在我母亲面前说,我和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庄梦蝶,我是个男人,在你做了那么多之后,你还想要我无动于衷?”
庄梦蝶在才意识到,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给他希望,给他错觉。是自己在玩弄他的感情。可是她居然觉得这是对他好。
“对不起!”庄梦蝶低头说道。
“我不要听对不起。”朱墨锦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把她的头抬起来,控制好力度,既不让她不能呼吸,又能把她稳稳托住,让她看着自己,不要逃避自己的眼神。“原来一直以来,你才是玩弄感情的高手。你一边记挂着少将军,一边吊着我的胃口。所以你一直在表达爱,却从不说爱,是不是这样?你知道你做的所有的一切加起来都比不上我听你一句‘我爱你’来得痛快。我现在问你一句,你到底爱不爱我?你只许回答,爱,或者不爱。说!”
这个庄梦蝶拼命逃避的问题,终于再一次赤身露体地呈现在她的面前,她就像被人逼着来到一直脆弱的动物面前,让她杀了它,她下不去手,却又不能放走它。
“说!”朱墨锦凶恶的口气再一次袭来。
爱,还是不爱?庄梦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个问题,可是就算她每次都想到停住呼吸,停止思考,她还是没有得出结论。她怕他死,怕他受伤,怕他生气,关心他甚至超过关心乔子璟。可是她又怕见到他,和他在一起,她依然会想着乔子璟。可是,和乔子璟在一起,又还是想着他。这是爱吗?如果不是,为什么会这样折磨人折磨到要发疯,如果是,爱不是应该忠贞不二,容不下第三个人吗?不,庄梦蝶,你不配谈爱,爱就应该像父亲和母亲那样,一生一世,只爱一人,庄梦蝶,你不懂爱,也不配得到爱。
庄梦蝶没有说话,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只是像只待宰的动物,哀求地看着它的主人,求他放过她。
朱墨锦此时不比她好受,庄梦蝶太过长久的沉默无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