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李月芳被一通电话叫出去了,自然是叫她打牌的。
剩下陆巧然、乔子璟、乔琪姗,大家按照惯例晚饭后在客厅坐着,其实陆巧然更愿意一个人待着或者和乔子璟两个人待着。李月芳对她还算热情和气,但她总觉得与她有隔阂。如今乔琪姗突然回来,让陆巧然顿感压迫。
乔占山还没有回来。陆巧然如今对乔占山回来与否没有从前那样在意了,但她还是不愿放弃期待。她觉得也许乔伯伯会突然想通了,然后拼尽全力去救父亲。父亲和乔伯伯是那么好的朋友,朋友被关起来了,怎么能不救呢。就像乔子璟和自己是好朋友一样,如果乔子璟有麻烦,她一定会尽力去帮他的,就像现在自己现在境遇不好,乔子璟不离不弃地陪自己一样。
乔子璟突然轻轻推了陆巧然一下,把她从思虑中拉回来。
“你想什么呢,我姑姑问你话呢?”乔子璟轻声对她说。
“对不起,乔小姐,您对我说什么?”陆巧然连忙问乔琪姗。
“我说,你的老师都教你学些什么?”乔琪姗似乎并不在意陆巧然刚才的失礼。喝了一口茶后,慢悠悠地问道。
“哦,不过是些诸子百家,经史子集。”
“那你想不想学洋文?”
陆巧然不知道乔琪珊为什么突然问她这个,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想啊,我想的。”乔子璟抢先回答,默默化解了陆巧然的尴尬,也免得她在自己姑姑面前显得无礼。
“学洋文有很多好处的,女孩子多点见识这是对你好。”乔琪姗看出陆巧然兴致不高,像是在说服她。
“父亲说中为体,西为用。我还小,先学好中学是本分。”陆巧然看到乔琪姗对自己的教育颇有微词,急切地想申辩一下。因为在陆巧然心里,她觉得父亲为她安排的教育是最好的。
“你就没有想过到外国去念书吗?”乔琪姗说道。
陆巧然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去国外?这对她来说是件太遥远的事情。
“乔小姐,我从来没有想过呀。”她说道。
“那你现在就好好想想。子璟是一定去国外念书的,我们乔家早就这样打算了,他自己也想去。不信你问问他。”
陆巧然看着乔子璟,乔子璟不能回避,他的姑姑确实跟他说过,于是点点头。
“是的,我很想去欧洲念书呢,巧巧你也去吧。”乔子璟为姑姑想得周到感到高兴。
“我不去,我要等我父亲回来,你自己去就行了。”陆巧然并没有为乔琪姗的热心安排感到感激。
乔琪姗显然已经不高兴了:“你要明白你现在的处境。”她说话冷峻起来:“你父亲不是你等他,他就会回来的。既然我们乔家收留了你,就要对你负责。出国念书,多少人想要都要不到的机会。我们希望你能接受我们的好心安排。”
“乔小姐,谢谢你为我的好心安排,可是我不想出国,我要留下来等我父亲。”陆巧然非常肯定地说。
“也好,我们可以等陆伯伯回来,再想想要不要去国外念书。”乔子璟见陆巧然越说越急,连忙打圆场。
“你瞎掺合什么呀?她去不去国外你都要去,下个月我就要动身了。你必须跟我一起去。”乔琪姗说道,话里已经明显把陆巧然当做外人的。
“这么快?”乔子璟睁大眼睛看着他姑姑,“我还没想好呢。”
“那你慢慢想吧,反正想不想好你都要去。我回房了,你们也早些休息。”乔琪姗丢下这样一句话,起身走了,留下两个心事重重的人。
半饷,乔子璟才对陆巧然说,“我不会跟她去的,你不去,我也不去。再说我父亲母亲也不一定让我这么早去。我明天就跟我父亲说,问他什么时候救出陆伯伯。到时候我们再想想要不要一起出国。”
陆巧然木讷地看着乔子璟,她现在悲伤极了。因为她觉得乔子璟也要离开自己了,自己即将真正的被全世界抛弃,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以前,她从来不觉得乔子璟对自己又多重要,可是就在乔家这几天,他就像自己唯一的亲人一样,没想到,一转眼,连他也要走了。
想到这,陆巧然再也忍不住,流下了难过的眼泪。一边哭一边对乔子璟说:“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我父亲回不来了,你也要走了……你难道看不出来,你父亲和你姑姑已经商量好了吗?他们知道我父亲是回不来了,才急着安排我……”陆巧然越说越伤心,啜泣不止。
乔子璟突然听到陆巧然这样说,觉得很不可思议,她的话里分明有对他父亲的不满,“巧巧,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父亲,我父亲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你这样想就不对了。”
陆巧然见乔子璟生自己的气了,更觉得委屈了,忍不住回道:“好,是我不对,你们是一家人,我是个外人,我明天就回家去。”
乔子璟见她不但没有认错的意思,反而要赌气回家,真是枉费自己这些天对她的关心了,气得说道:“你说这样的话就是要气死我,你气我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你走了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