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眯起眼,敛起唇边不易觉察的冷笑,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仇恨的种子渐渐在心里生根发芽,苍白的面孔上,一抹寒光闪过。
“孩子,当真是没有了吗?”丁老夫人坐在软榻上问丁子乔。
“母亲大人不要太难过,眼看夏秋也要生了,一定会让您抱上大胖孙子。”丁子乔握着丁老夫人的手安慰道。
“哎~好好安慰红花,她肯定很难过。”丁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挥挥手示意丁子乔离开了。
兰苑里,丫鬟翠玉在仔细的给夏秋梳妆打扮,“把这胭脂给我涂上一些吧。”她打开胭脂,眼中露出希翼的光,一会丁子乔就要来这边留宿了,即使怀有身孕,她也要打扮的美美的陪在她身旁。
丁子乔走来,夏秋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嘴中有很浓的酒气,他一句话也没说,便扑腾一声爬在床上,沉沉的睡过去了。
夏秋仔细抚摸他的脸,眼里全是心疼,陕西一行,他肯定吃了不少苦吧,好在这次还算有所收获,升了官职,若是自己能够平安将孩子生下来,家里就是双喜临门了,想必老夫人也会改变对她的看法。
她的肚子越来越大,离临盆还有两个多月。
司徒正南回府中之后,一直记挂着红花,她肯定会很难过吧,委托沈青石送过去各种补品,心里还是觉得放心不下。
不知不觉间,又走到烟雨楼,突然想起那个长的像极了红花的女子。
“公子,好久不见了?”老鸨看到司徒正南走进来,高兴的迎了进去,他每次出手都特别阔绰,小费比别人给的都足,这样的财神爷若能日日光顾就好了。
“那个……若离姑娘在吗?”司徒正南问道。
“在呢,在呢,若离~若离~”老鸨扯着嗓子喊道。
“若离给司徒公子请安。”若离款款的走到司徒正南面前,她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惊喜,他已经好久未曾来过,她还以为他早已经把她忘了。
“拿你们最好的酒来。”司徒正南与若离一起走向雅间。
“你会不会弹古琴?”司徒正南问身边的若离。
“略懂。”若离笑着说道,“公子今天好雅兴。”
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胸前衣襟上钩出几丝蕾丝花边,用一支银簪挽住乌黑的秀发,黛眉轻点,清秀而不失丝丝妩媚。她端坐在古琴旁边,抬起纤纤手指,悠扬的琴声传来。
司徒正南眯着眼,安静的看眼前的女子。
她确实跟红花有几分相似,微微冲他笑的时候,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眼前坐着为他弹奏的便是那个梦中经常出现的女子。
听完曲子,喝完酒,司徒正南掏出一枚白玉镯子放在桌上,“这镯子便送给你了,我还有事,改日再来看你。”说完,便告辞了。
镯子是很久以前他给红花买的,一直没有机会送给她,如今,戴在长的如此像她的女子手腕上,看起来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若离看着他的背影,眼里有泪浮动,这人每次来烟雨楼都是如此,匆匆来,匆匆去,与她只是聊天,听曲子,从未有过别的要求,若能够与这个人长相厮守该有多好。
纳兰雪鸢握着手中的长袍,仔细嗅了嗅,衣服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少爷最近都是跟谁在一起?”她问陈叔。
自他从陕西回来后,经常失魂落魄,哀愁满面的,司徒正南从来不多跟她说一句话,平时的对话也像客人般的寒暄和问候。
“少爷最近经常喝酒,出门也不让我们跟着。”陈叔如实答道。
女人的直觉告诉他,司徒正南肯定会和某个女子在一起,她给了花房的短工孙小五一锭银子,让他跟踪司徒正南,随时向她汇报他的行踪。
果然,不到十天,孙小五每日在进行每日汇报时:“今日上午,少爷在书房写字,晌午便约了几个人一起去了豫满楼,刚刚去了风雨楼……”
孙小五的声音越来越低,等待纳兰雪鸢的随时爆发,哪知她只是冷静地听着,眼皮都未抬一眼,“好,他去烟雨楼找的是哪个姑娘?”
“这个……我还不太清楚,明日问仔细了再跟夫人汇报。”
纳兰雪鸢打听司徒正南每次来烟雨楼找的都是一个叫做若离的女子,便把此事告诉了苏二公子,这苏二公子打小便于纳兰雪鸢认识,若不是自己不争气,浑浑噩噩过日子,每天不务正业,或许他们会成为一对夫妻,曾经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所以当纳兰雪鸢跟苏二公子提起这事时,他立刻兴奋的答应了,“这事就交给我,看我怎么收拾那个小贱人。”
烟雨楼。若离正安静的在铜镜前梳洗打扮,她已经很久未曾接客,满脑子里想的全是那个人的面孔。
一阵凌乱的吵闹声从外面传来,打砸声不断,若离蹙了蹙眉头,不知道又是哪家的公子在此闹事呢。
“若离呢,让她给我出来,爷今天要包了她。”苏二公子踢翻板凳凶巴巴的说。
“若离姑娘最近身体不舒服,我让咱们烟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