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叔叔,救救我啊……
大门这个时候依旧关闭着,好像永远也开不了了一样。
医生取过赵夫人手上的针,准确的扎了进去,赵夫人接了过来针管,毫不犹豫的将液体注入韩静好的体内。
这是韩静好这么多年最艰难的时刻,最绝望的时刻,她能感觉得到腹部微微加剧的疼痛,可是她却从刚才的绝望中回过神来了,冷冷的看着赵夫人,看着这个房子,涩涩的笑了。
这是她第二次失去她的孩子,却比第一次更疼,毕竟孩子已经在她肚子里面好久了,两人也建立了感情。
那么沉重的两扇门,被巨大的外力轰开,五道大锁俱烂,门重重撞向墙,再反弹回来,巨大的声响震的屋里所有人都顿在那里,呆呆望过去。
是赵聖南,一身泥泞、头发眉毛都在往下滴着水、衣服湿透紧贴身上、如此狼狈却依然剑眉朗目、眸若漆星的赵聖南。
即使在最狼狈的时刻,这个男人也依旧不像别的男人那么粗鄙。
韩静好双臂紧抱着自己疼痛的腹部,不敢相信的抬头看着他,冷冷的看着这个迟来的男人,冷涩的想,一切都回不去了。
赵夫人也是同样的不敢置信,他倾尽心血布一局,连最无常的天气都计算在内,怎么赵聖南还是赶到了?!
她的手还握着针管,赵聖南抬手将枪口遥遥对准了她。
赵夫人的心脏狠狠一缩,她最亲爱的儿子,如今,居然将枪口对着他!虽然这是她意料到的事情,可是真正面对的时候,却心疼到无以复加。
这个他亲手养大的孩子,正用枪对着他。
赵夫人顿时无力的松了手指,任那针剂滚落他脚边。
赵聖南丝毫未曾懈怠,杀气凌厉的持着枪一路过来,直到走到韩静好身边,想要扶起她,单臂揽进怀里护住,韩静好却微微后腿,眼神冷涩。
赵聖南此时不管不顾的还是将她抱进了怀里,紧紧的。
门口这时呼啦啦涌进来一大帮的人,是风雨之中车辆熄火后跟着赵聖南一路狂奔的大部队到了,一进来一言不发的,几对一将现场完全控制住。
双方都不说话,屋里很静,赵聖南将她周身细细检查了一遍,柔声问:“有没有受伤?”
韩静好软在他怀里,面无表情,泪流不止。
将她看了又看,交给一旁待命的手下:“送韩小姐去医院做全身检查,我没来之前,谁靠近她,格杀。”
“是!”
一小队人上来接了任务,恭敬的请韩静好。
可韩静好忽然伸手搂住了赵聖南脖子,紧紧伏在他怀里。
找谁能拿移回阴鸷目光,轻抚着怀里人的头发,神情重又变得柔软。
“别怕,”他低声对她说,“没事了。”
眼泪将他肩上衬衣浸的更湿,韩静好人秫秫的抖着,话却一字一句:“孩子没有了,我们之间也结束吧。”
赵聖南眉头微动,变得阴冷,转念还是亲自打横抱起了她,往外走去。
“聖南!”赵夫人刚站起来就被按住,在他背后沉声叫道。
可赵聖南回过头来说:“我们以后再也不是母子。”
这家私立医院成立十年以来,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气氛紧张过:院长与四个副院长带阵,各科主任级别的医师一个不落,全部聚集在医院平时从不对外开放的顶层。
顶层只有一间病房,正住着并且只住过那一个人,眼下那个人安静的躺在里面病床上,从被送来到现在,她已经昏睡了四个小时二十四分钟,时间每多一分钟,有个人的脸色就往下沉一分,整层楼的气压跟着更低几分,到了傍晚时候,院长的额头上已经汗水密布。
最后还是鲁凌飞勇敢的站了出来:“孩子保不住了。”
赵聖南抬头看了他一眼,阴鸷嗜血的神色更加阴鸷嗜血。
院长边擦汗边在心里想,这次医院要跟着陪葬了!
“都出去,不用在这里了。”阎王爷总算发话了。
众人如蒙大赦,一窝蜂的从气温降至零下的房间里逃了出去,他想要独自陪着她。
外间的风雨依然很有劲道,狂风卷着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窗玻璃上,只是室内此刻安宁极了,她正侧在枕上沉沉睡着,呼吸清浅,睡颜安稳。
雪白枕上散着她乌黑的发,赵聖南指间绕着一缕,目光深深的盯着她微微颤动的浓密睫毛。
“就算不想看见我,也要起来吃点东西,你再这样不吃不喝的睡下去,我只好叫他们进来给你打点滴。”
他平静的说完,果然她就睁开了眼睛。
还是不愿意看他,静静的看着雪白压金纹的墙纸。
赵聖南等了片刻,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还是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去过一旁已经凉到温热的白粥,亲手喂她。
韩静好枕在他怀里,机械的张嘴、吞咽,只喝了几勺就厌恶的扭过脸,他只好放下。
她一只手摩挲着自己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