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都已经老了，衰落不是偶然，而是必然，这不是多一点原始天地灵气就可以改变的东西。
北海妖族如果真的走向了没落，那这万年之约，无量老祖就有更多的把握可以抗下来。
他们二人问得很细致，想尽量从吞云雀这个‘纨绔’的嘴中得到更多的信息。
吞云雀吃烈盘恐吓，不敢隐瞒，倒是有问必答。
可，越听下去，三人的眉头就皱得更深。
北海妖族确实没有万年前那么强了，天地的衰败、灵气的枯竭，在北海中也有体现。只不过，它们衰败的速度要比中土仙道缓慢得多。
按照吞云雀所描述的北海妖族现状，无量老祖和了空方丈估计了一下现如今的北海妖道的实力。
号称有十大殿主，都是半神级，相当于人类化羽假仙的存在。可中土仙道呢？真正属于这一级别战力的，除了已经冰封的千叶冰外，也就只有无量老祖、了空方丈、魔教教主和七秀坊的公孙媚娘了。
而往下，单只是吞云雀所说它父王吞云殿主，麾下便有上百真魔、三千魔神！
真魔可是相当于元神道尊级，魔神也是相当于人类太虚。这样的战力，竟有上百尊真魔！三千魔神！这还仅仅只是一个殿主，若是十殿齐集，倾北海妖族全力，那是上千位元神道尊！
可中土仙道呢？元神道尊屈指可数！就算是加上那些隐世高人，恐怕满打满算也凑不出一百之数，这可是十倍的差距！
顶尖战力的数量，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可这还不算完，真正差距巨大的，是中坚力量！一个殿主号称有三千魔神，十殿就是三万魔神！这可是人类太虚境界的家伙啊，往往一个绝大的宗门，顶多也就二三十位，这还得是无量山这种顶级势力！普通的一流势力，像仙云宗这样的，也就只有几位太虚真人罢了。整个仙道的太虚真人加起来，满打满算恐怕也不过一千以内。可，北海妖族却足足有三万！
差距太大了！
而且，还有一个最恐怖的事。
按照吞云雀的话，无量老祖推测在北海妖族中，极可能还有一位真神级的老妖坐镇！因为在妖族十殿主之上并无任何明面上的统治者，只有一座圣山，妖雾缭绕，经年不见有任何生灵进出。可整个北海妖道，却都受圣殿中发出的喻旨所控，无人敢有分毫违背！就算是强如吞云雀的父亲，十大殿主之一的吞云殿主，在接受从圣山飘飞而来的法旨时，都是双膝下跪、毕恭毕敬。那可是半神境，能让一位半神境强者如此，也只有高高在上的真神真仙了！
真神级……中土大陆这万年来，自上古诸仙众圣或逝去或飞升之后，万年时间了，都还从没有出现过一位真神真仙！以至真神真仙早已成为了传说中的传说，遥远而不可及。这等层次的人物，任其一位也足以覆灭现如今的整个中土仙道！
无量老祖和了空方丈的心里都生出一种无力抗衡之感。
北海妖族确实没落了，但那是相对于曾经真神遍地的年代来说。单只是那神秘却有还存在的妖族圣山，恐怕就绝非中土仙道所能抗衡。且，就算那真神老妖不出手，只需一通圣令，号令十殿联手！
到时候十大殿主携上千真魔、三千魔神，以及无穷无尽的妖兽大军踏过界来，就算中土仙道上下团结一心，也绝对无法阻挡住它们的步伐。更别说现如今的中土仙道分崩离析，早已不复上古时人类诸仙众志成城之相。能出一个如云中魔那般的人类叛徒，竟勾结北海妖族，泄露南蛮秘境这等中土的救命稻草，便可足见人心不古。
内忧，外患。
一种巨大的压抑感弥漫在三人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