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耳会说话,这在娟秀小男人平生里是鲜少见过的,他除了用手捂住小嘴巴,就是一路小跑的走到了一群黑木耳中间,他滴溜着一双大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还不过瘾,竟伸出手朝黑木耳的头顶摸去,这一摸彻底激怒了众木耳,那些气势逼人的黑木耳渐渐向着娟秀小男人聚拢而去,眼瞅娟秀小男人就要被里三层外三层的黑木耳紧紧包围时。
那个名唤“禅雨”的柔软女子,俏丽起身,然后娉娉玉立的走到黑木耳簇拥着的首领跟前,作了一个揖道:“它还既然还会对我牵肠挂肚吗?它不是心心念念盼着我死吗?既能做出那种事情,还盼望着我回去吗!它不觉得心中有愧?它不觉得做了这种事,还好恬不知耻的来奢求我原谅吗?它到底当我是什么?一个呼之则来呼之则去的玩物?亦或是一件可有可无的瓷器?”
这一连串歇斯底里的质疑声令那个傲然如风的黑木耳也耷拉了一下娇俏可爱的木耳朵,浑身黝黑的木耳愣在原地片刻,那双分不清是不是瞳孔的黑色珠子在看了禅雨零点零一秒后,终于黯然颓首道:“ 其实它并不是有意的,那件事发生的时候它正在风中奔跑、雨中跳舞,根本就来不及回到族群发号施令,至于你为什么会被追杀它真的一无所知,也就是在今时今日它陡然得知你即将要下嫁给一个凡人时,情绪突然失狂,这不一时没忍住就开始戮杀族群众人,你如果再不跟我们一起回去的话,恐怕木耳族就彻底将在世间消失了。”
“那与我又有何干,就算这事与它无关,那也抹不去我内心的伤痕,心一旦破碎,再有效的药,都不可能完全修复如初,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要我回到那不见天日的木耳族,别开玩笑了!我死都不会回去的!”禅雨一边说着一边向完全摸不清头脑的娟秀小男人慢慢靠近,刚一靠近其身,娟秀小男人就问出了自己内心憋屈了很久的疑问,“你叫禅雨?你认识他们?”
娟秀小男人之所以这样问,只因在他们相处的这段时日,彼此都冠以“嗨!娟秀小男人,嗨!柔软女子称呼。”两个人都不识彼此过去,两个人也从来没有想过去一探究竟对方的身世,所以在突然出现了这件事情后娟秀小男人剩下的只有诧愕不已,禅雨抬起了一双盈盈欲滴的黑色瞳孔深情款款凝视着眼前心爱之人道:“夫君!我的确叫禅雨,而这些木耳却是我的同类!”
一语如雷劈,禅雨的后面那句话深深让娟秀小男人给呆住了,他浑身开始抽搐嘴角开始打颤,眼看就是要发疯的举动,禅雨赶忙就将他抱在了怀中,伸出纤纤玉手拍拍他的后背细心安慰道:“夫君,你别怕!别怕哈!我跟你在一起这么久,都没有害你,你怎能在得知真相后,就这般如此胆小呢!夫君,不论我对你隐瞒什么,你要记住我都是爱你的!”
“你给我走开!不要靠近我!你这个该死的木耳 精!” 娟秀小男人一把就推开了禅雨,傲娇的站在原地,头颅微微往上扬着,嘴角竟出现了冰冷与不屑,俨然与刚才的性情判若两人,而那些缄默不语的黑色小木耳则耐心地待在原地看好戏。
“我的夫君啊!你怎么了啊!”禅雨泪眼如花的盯着眼前那渐渐趋于形同陌路的男子,而娟秀小男人只是依旧的仰着头看向禅雨,不说话也不做动作,就是那样静静的看着,仿佛那一眼就望进了沧海与桑田,直到此刻娟秀小男人心中才慢慢的清晰明了:“眼前这个朝夕相对了数天光阴的女子,打一开始他就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他不知她从哪来,不知她的喜好,他只知自己喜欢她,这样便好,可令他始料未及的是眼前这女子竟是一只妖精,还是一只木耳精,如果她不是木耳精的话,那么他定会求得爷爷网开一面赐婚于他们,但如今这一切的美好愿景都彻底被突然到来的变化完全分崩瓦解,他只能这样狠下心来伤害她,以免日后造成的更大痛苦!”
念及毕,娟秀小男人咬住嘴唇就步履艰难的走到了禅雨的面前,尚蒙在鼓里的禅雨看到娟秀小男人竟朝自己走来,心中所念的是,“他原谅了自己是吗?肯定是他原谅了自己!”禅雨这天真如梦的想法在下一刻就彻底被冰冷的锐气给扼杀在了摇篮里,她不敢相信的看着朝自己痛下狠手的娟秀小男人,语气薄弱的问道:“夫君... 夫君... 你!”
“对不起!对不起!我...”娟秀小男人话还没有说完,就朝屋外跑了出去,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滴翩翩下起,每一滴都深深地刺进了禅雨的心,禅雨眼角流下晶莹的泪珠,她虚弱的看向那个在雨中跌跌撞撞的熟悉背影,用尽最后一口力气撕心裂肺吼道:“夫君!不论你怎么对我!我都是爱你如初的!就算你伤我再深!我都不会忘记那日梨花树下的初相逢!”
这如泣如诉的缠绵情话令娟秀小男人的身子颤抖不停,回身转眸的那一刻时,娟秀小男人再也忍不住那呼之欲出的泪花,眼泪就如同断线的珍珠般,一滴一滴流在两个有情人内心最深处,或许这就是爱有多深,伤就有多深,一直冷眼静立于旁边看好戏的黑木耳首领,在看到禅雨被伤的不轻了后,便对着身后的部署耳语了几句,那些部署得了命令就将陷入昏厥的禅雨装在了黑木耳独有的黑色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