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的苦笑:‘罗搁浅,你终究是做不到为了她放弃一切!’
他急匆匆地离开饭桌朝外飞奔而去,留下一道刺耳的关门声。罗律师与罗教授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幕似乎还未回过神来,他们面面相觑,心里想着这孩子突然闹的哪出?
监狱探监室,坐在探监室的夏铄手指不安地搅动着,昏暗的光线打在她身上,令她周身都笼罩在扒不开的阴霾中。
从外扭着门柄的声音传来,脚步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
乐米神情冷淡地坐在她的对面,眉宇间露出一丝嘲讽:“看来富人家的女儿过得也不是很好嘛。”
“钱买不到一切。”夏铄敛了敛眼底的复杂神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开口回答着。
“没想到我沦落到了监狱,竟然来看我的第一个人是你”乐米的声音有些沙哑,脸色很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她身上穿了件薄薄的囚衣,浑身冷得发抖,上下牙齿因寒冷而磕磕碰碰着,连说话也不利索。
夏铄紧紧握着乐米骨廋如柴的手,企图将手心的温软传递给她,许久才艰难地开口,问出缠绕在心底的疑惑:“乐米,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人?”
乐米缓缓垂下眼,盯着自己的鞋底看了好一阵才抬起头来,静静地注视着夏铄脸颊边的疤痕,丑陋的疤痕张扬地露在脸上,看起来十分惊悚:“留了个这么丑的疤,以后谁还敢娶你。”
夏铄伸出手来轻轻触碰着脸颊处的伤疤,的的确确很吓人,最初她被那个人囚禁在身边许久,周围的佣人对她永远是毕恭毕敬,大气不敢喘一个,总是很害怕得罪她。
后来,她走在大街上,才发现人们用着怎样怪异的眼神盯着她的脸颊看,指着她的脸小声的议论纷纷。
有时小孩子见着了她这副模样,还会被吓得哇哇大哭,孩子家长总是会拿着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家长们的眼里满满的警告意味,将孩子护在怀里,小心防备地看着她。
有时相貌丑陋也变成了一种罪过,一种悲哀。
“我也不奢望谁能娶我……”如今她变成了这副模样,还能奢求什么呢?只会变成别人的负担而已,何必连累旁人。
“别绕开话题好吗?”那件事她是唯一的旁观人,如今她仍热忘不了那间屋子里浓浓的血腥味道,那男人血肉模糊的肚子,内脏从肚子里撒落了一地,想起这,她的眉头不由皱了皱,那一晚,她见到了乐米最凶残最疯狂的一面。
“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乐米眼光直视着夏铄,不允许她有一丝闪躲。
“不小心跌倒了,被石子划伤的。”夏铄浅浅地笑着,眼里有说不出的悲伤,语气却是十分云淡风轻,好像诉说的只是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那时的我丧失了理智,被疯狂迷昏了头脑……”乐米忽然剧烈地抽搐起来,脸色涨得通红,她的呼吸越发急促,狱警见不对劲,便强行将乐米带出探监室。
“放开我!!”被狱警狠狠钳制住的乐米费尽生命里所有的力气疯狂地挣扎着,额间沁出来的一层厚厚冷汗打湿了乐米蓬松胡乱的发丝,她挣扎着回过头来,用着仅存的一丝理智说:“铄儿,求你告诉苏楠,四年前青瓷湖畔救他的是……”